各位大人也不想被人說是……道貌岸然吧!
而當馬三寶的話音落下,在場跪成一地的所有人,臉上頓時就齊齊冒出疑惑的神情。
沒什么主意地左顧右盼和旁邊人交換著眼神。
“這……?”
“看……看奏疏……安排工作??”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
“……”
幾乎所有人都攤著手,面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對于這種從來沒見過的騷操作一臉懵逼,想要說點什么、吐槽點什么,卻是一句完整囫圇話都說不出口來。
因為這件事情乍一看,荒唐、離譜、從沒見過。
可是細細一想。
奏疏要看,這正常嗎?這當然正常!手底下的工作要安排嗎,這正常嗎?這特么也正常!
要是憤然拒絕這樣的要求,那不就是不負責任?
正如馬三寶所想的那樣。
面前跪著的這群人驚愕、不解、茫然,但是誰都說不出一句正經的辯駁和質疑來——嗯,不爽,但只能憋著!
馬三寶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不要笑。
然后默默給眾人補了一刀:“嗯?諸位大人是……沒聽懂咱家的意思?還是說……對陛下方才這道旨意有何異議?難道……諸位大人要棄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顧?”
武將是地痞流氓不在意名聲。
可這些文官、文臣、讀書人們最在意的……恰恰就是這份名聲。
不管內里是黑是白。
面兒上,他們都要搞得漂漂亮亮的。
甚至這所有跪著的人里面,有些人說不準就是為了個「青史留名」、「清廉諫官」的名聲才這么堅決的。
所以。
馬三寶這一波補刀,幾乎就是踩在了他們的尾巴上。
眾人當即神情嚴肅地激烈辯解道:
“公公這是什么話!吾等讀圣賢書,為大明皇朝、為黎民百姓做事,乃是天經地義!”
“自然不會耽誤看奏疏、安排工作!”
“這話將老夫置于何地!?無論是認認真真給大明、給百姓做實事,還是今日死跪于此,老夫都只是為了這一個事情!”
“……”
一旦有人暴起說了此事辯駁,其他人自然也是爭先恐后,畢竟誰也不想咯人口實。
看到這情形。
馬三寶一臉忍俊不禁的樣子,腮幫子都快憋酸了。
但也還是只能強忍著笑意,贊了一句道:“諸位大人果然都是一心為公,乃是天下讀書人之楷模!”
“既然如此,奴婢便也不多說什么了。”
“你們幾個,就把這些奏疏依次給諸位大人發下去吧,當心仔細著,別發錯了人!”
馬三寶看向旁邊端著兩摞奏疏的小太監道,說完還像模像樣地叮囑了一句。
而后則是朝廣場一側的位置拍了拍手。
下一刻,一排干凈整潔的小太監便從那一側緩緩有序地走了出來,恭謹地垂著腦袋,雙手疊放面前,等著差遣。
“諸位大人若有吩咐,便只管差遣他們就是!”馬三寶看了一眼這一排小太監,又帶著一副看戲的心態看向面前這些吃癟的文臣們,道。
而當馬三寶的聲音落在這乾清宮面前的廣場上。
之前被端出來的奏疏,也分別被兩名小太監分發到了相關人員的手里。
直到奏疏都已經到自己手里了。
此間跪成一片的大臣們都覺得腦袋有些懵,有些沒反應過來,事情怎么突然變成現在這模樣了。
不過奏疏都發到手里了。
拿到了奏疏的人當然也只能立刻打開來仔細看了起來,有些茫然地看了一小會兒,他們這才覺過味兒來:
「不是!我不是來這里死諫陛下的么?」
「現在這情況是……所有的所謂死諫、死跪都打在棉花上去了,我原先該干啥,現在還是在干啥?」
「區別只在于……原先是在衙門里舒舒服服地干活兒,現在卻是在這冷冰冰的地磚上跪著干活兒??」
「特么的這算什么事兒啊!!」
「關鍵還不能不干!敢對此抱怨點什么,那就是不負責任,甚至還會讓自己在這里死諫的立場都站不住腳!」
「陛下這一招……我%¥¥(#¥……」
「……」
看著自己手里的奏疏,眾人都漸漸明白過來——自己又特么的被套路了!而且這特么的還是陽謀!
饒是他們經驗豐富,饒是他們都是從上一屆那個魔鬼一般的洪武大帝手底下晉級過來的……也沒見過這么搞事情的!
想明白這一點。
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變得有些幽怨,內心更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嗯,也就在心里罵一罵了,正如他們所說,這是陽謀。
馬三寶看眾人一臉吃了屎的表情低著頭,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去笑了笑,他們覺得再憋下去,自己真憋不住了。
笑完了,這才又轉過身來道:“那邊的,都發什么呆啊?趕緊把傅大人送回去啊!沒看人都暈過去了么!”
交代完這些事之后,這才轉身又進了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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