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兒?”秦晨問道。
“滇城第一人民醫院幫了大忙,在醫院的角度發個感謝信總是應該,我回頭整理一下名單,婁師兄為首的23名醫生協助下如何如何。”羅浩道。
“婁師兄,是前幾年我帶著那個說話都說不利索的博士么?”
“……”羅浩點了點頭。
“知道了,沒想到他還挺有用。”
鄭思遠嘆了口氣,自己的格局還是低了,看看羅浩。
臨了臨了,他沒忘了拉遠在滇城的師兄一把。
博士畢業能留下的人極少,但香火還在,這面以協和的名義發去一封感謝信,就是天大的機緣,讓那名婁師兄在當地醫院的院長面前露個臉。
至于以后,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幫個忙就能有如此造化……這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
鄭思遠心里嘆了口氣,自己最近一直想著院士的破事,把秦晨當成是唯一的對手,以至于眼皮子越來越窄。
要是羅浩來爭這個位置,不管是自己還是秦晨,怕是可能性都低到令人發指。
“小羅,厲害。”
見羅浩轉身,鄭思遠贊道。
“嘿,還好。”羅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完全沒了剛剛指揮搶救的大將之風。
“你怎么想到請教滇城的?那面的確經驗豐富,但第一時間搖人,好像不是你們協和的作風。”鄭思遠問道。
“前幾年吧,我見習的時候,遇到了一件事。”羅浩一邊說,一邊走出急診搶救室。
“有個肝膿腫的患者,從地方來協和診治。當時錢主任看了一眼,覺得不對勁兒,認為診斷有問題,要做各種檢查,明確診斷。”
錢主任。
鄭思遠沉思,這事兒和菌子中毒有什么關系?
“后來一個內蒙錫林郭勒盟來進修的基層醫生碰巧看了一眼,說——是肝包蟲病啊。”
“啊?!”鄭思雨一怔。
“那面高發,人家手術都做惡心了。我們這,一年也就遇到幾例。說診斷不出來吧,那是扯淡,但怎么都得多看看才有把握。”
“那名內蒙的醫生給出診斷,手術也拿手。后來柴老板上臺,帶著錢主任給那名基層醫院的醫生配臺,學習怎么做肝包蟲病的外科手術。”
我艸!!!
一股電流從鄭思遠腳底板升起,差點把他炸的魂飛魄散。
柴老板主動上臺,帶著協和肝膽外科主任,和內蒙古錫林郭勒盟的基層醫生學習肝包蟲病的外科手術。
這事兒簡直……
太特么牛逼了!!
沒人會為此看不起柴老板,反而會油然而生一種敬意。
發自靈魂深處的敬意。
“類似的情況有很多,比如說食管癌,當年912的周老板帶人去hen省林縣學習。”
“林縣隨便一個臨床小醫生的食管癌手術做的要比周老板好,這是他老人家親口說的。”
林縣,那面的確食管癌高發,周老板親自帶人去學習食管癌手術么?
鄭思遠的神思縹緲。
“地中海貧血,兩廣的治療首屈一指。百草枯……對了,去年我還在東蓮市的時候,遇到了一名喝百草枯的患者。我給齊魯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師兄打電話,那面一天時間把病情控制住了。”
“!!!”
“雖然不能逆轉,但局限在某一個位置不在蔓延還是能做到的。喝百草枯,找齊魯……哈哈哈。”羅浩想起了什么,哈哈一笑。
“藍翔?”陳勇問道。
“嗯,那師兄姓藍,叫藍翔。”
“……”
鄭思遠無語。
百草枯這事兒,他第一次聽說,沒想到齊魯那面對這種病還有獨到之處。
“事情吧,其實不復雜,誰家還沒個拿手絕活呢,您說是吧,鄭教授。”
“百草枯,肺纖維化,能治?”
“阻斷率高達85%,12小時之內。時間再久,難度就太大了,可能性也不高。”羅浩很誠懇的說道。
鄭思遠覺得自己的手有點麻。
他看羅浩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侃侃而談,最關鍵的時候能找到最恰當的人,這是一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