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螺號,記住了?”
柴老眼神雪亮,淡淡問道。
“老板,記是記住了,但如果真的再碰到,我估計我還是診斷不出來,至少沒您這么快。”羅浩一五一十的說道。
柴老來到更衣室,坐在“禁止吸煙”的牌子
羅浩摸出一包煙,拆開后找了一根自己沒咬過的遞給柴老板。
“咔噠”
標記著協和男科的火機冒出一縷火焰。
柴老美美的抽了一口。
煙霧繚繞,禁止吸煙四個字隱在其中,宛如仙境。
忙完,一根煙能讓身體的勞累、疲倦大幅度下降,是真舒服。
方老坐在柴老身邊,看向羅浩。
羅浩一怔,隨即給方老也散了一根煙。
“之后麻煩事兒多著呢,從前是看命,現在好一些了。這病,從前死亡率高達8、90,有了eo以后,死亡率降到了50以下左右吧。”
50,羅浩嘆了口氣。
“備血吧。”柴老抽著煙,和羅浩交代,“你們院長強勢么?”
羅浩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這破事,市中心血庫的血肯定是不夠的。”柴老道,“我琢磨一下。”
說著,柴老抬頭看省市衛健委的領導。
“有什么辦法么?”
“柴老,要多少血?2萬?真需要這么多?那得把人的血換好多遍。”一人彎腰,小聲問道。
“2萬?那是少的。”柴老噴了一口煙,淡然說道,“產婦心臟沒停,第一時間胸外心臟按壓;小螺號切子宮的速度也快,沒有更多過敏原進入血液,所以我判斷暫時要12萬血制品。”
“再稍晚十分鐘,哪怕暫時救回來沒56萬的血都拉不回來。”
56萬!
那是血啊。
省市衛健委的領導犯了難。
鮮血的“龐氏騙局”已經走到了盡頭,最近這些年血庫常年緊張,只要不是急診都要“互助”,也就是家里人獻多少輸多少。
至于當年說獻夠了多少血以后自己和直系親屬用血免費之類的話,再也沒人提起過。
一下子就2萬血,還是少的,衛健委的領導犯了難。
“救人,總比讓他們拿來澆花強。”柴老撇嘴,鄙夷說道。
“老板,這個梗太老了,現在科里都用患者點完的白蛋白。”羅浩笑道,“白蛋白點完,瓶子里總有點掛壁的,打開后加水澆花。”
柴老看了一眼羅浩,又瞥了一眼其他人。
“小錢,輪轉的時候遇到過一次產婦合并急性胰腺炎的患者,猝死,根本沒給搶救的機會。”柴老道,“但還是折騰了將近36個小時。第二天他回寢室睡覺當時沒有手機,被醫務處處長直接薅回去。”
“這種事兒,要和務國院匯報。這可能是絕大部分醫生一生中唯一和務國院交流的機會。”
“可誰又想呢?”
剛剛說12萬血有些多的那位的臉憋成了茄子色。
他不是醫療口出身。
衛健委里不是醫療口出身的人多了去了,遇到這種事兒難免拎不清輕重。
每一個產婦在產前產后都是醫院的vvvv病人。
柴老說的和務國院匯報的事兒并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恰有其事。
“能救回來,婦幼這條線上的人會少很多麻煩。要是救不回來,一般來講要擼掉一半人以上。患者、患者家屬、醫生、護士,都遭老罪嘍。”
“!!!”
柴老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現在救人為主,至于婦幼那條線以及醫大一院的院長、副院長會不會吃掛落,他不在意。
“老柴,你這老骨頭還真有用。”方老一邊坐在“禁止吸煙”的牌子
羅浩笑了,弓著的腰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