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教授大步走了進來。
耿處長!
可不是耿秘書!!
“本來我覺得小羅你是博士出身,文化人么,做事情應該多少沾點迂腐。但前段時間大妮子出事兒,你翻臉翻的很快,我很欣慰。”
陳勇的嘴唇動了動,但卻沒說話。
那些被溫友仁打壓的歲月里,陳勇只經歷了一點點,但卻只是這一點點就已經讓陳勇心里蓄積了太多的怨恨。
姜文明整理了一下吉他,調了調音,“陳勇,錄個視頻吧。”
“羅教授應該不會上臺吧,就是患者家屬認識羅教授,估計關系還不是很近,最起碼我沒接到羅教授的電話讓我關照一下。”尤老總懶洋洋的說道。
“”
“沒有,他家一個遠房親戚做搭橋手術,下不了大架子,心外已經開臺了,他在手術臺上看手術呢。”
幾人匆匆離開,姜文明沒出門,而是站在陽臺上沉默目送。
這三兩錢能換來幾根煙,卻換不來理想和尊嚴。
據說那天雷教授呵斥了還是小醫生的羅教授幾句,當時羅教授沒說別的,但過段時間論文發布,偏偏就沒雷教授的名字。
“哦。”值班醫生隨口哦了一聲,并不在意。
各種酸楚,自有人知。
“多事?開玩笑。”尤老總聚拳,“我巴不得所有急診手術羅教授都上,學不學的會不說,人家手指縫松一松,我再多兩個sci文章,以后晉級的時候能壓別人一頭。”
“嗯。”羅浩點了點頭。
羅浩的手機響起。
當他看見羅浩沒上臺,而是規規矩矩站在角落里看著的時候,有些滿意,卻又有些失落。
“呲溜。”值班醫生想起麻總柳菲菲的大長腿,咽了口口水。
俗話說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可有哪個少年是因為愁才抽煙
羅浩笑笑。
他的笑容里帶著幾分自嘲,幾分無奈,幾分羨慕。
今天是雷教授的二線。
“這家也太亂了,可要咋收拾。”
唱歌?!
羅浩沒想到姜文明竟然有這個雅致。
這馬屁拍的有點生硬,但姜文明也找不出更好的姿勢。
“當然,姜老師。”
“小羅,這么叫你可以吧。”姜文明客客氣氣的問道。
“這話我本來是沒資格說的,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王佳妮面帶嬌羞,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姜文明,對他充滿了好感。
王佳妮笑顏如花。
一般的急診自己和尤老總一起上就夠了,雷教授這個二線出手的機會其實并不多。
麻總柳菲菲做完麻醉在呼吸機前看了一眼數值,隨后坐下。
“就這樣?”羅浩手按在吉他弦上,聲音戛然而止。
“好呀。”
“哦哦哦。”王佳妮捂著胸口,示意自己剛剛被嚇了一跳。
“喂。”
“亂是有點亂,但是呢,這叫真名士自風流。”羅浩已經整理好心情,微笑,平和說道。
“哦,協和教授,那能一樣么。人家手到病除是應該的,真要是留不住人,就怨自己命不好。之前跟你說過,大驚小怪的。
羅浩起身,微微鞠躬。
他說拼搏半生只想回到故土。
王佳妮一怔,但反應極快。
人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可哪有少年愁這三兩錢
“小羅,你別這么說話,聽著怪。”姜文明笑道,“我還不知道我自己,就是他娘的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