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軒頭皮發麻,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說法。
“真的?”馮子軒茫然。
“是真的。高中都在倫敦,伊頓公學畢業出來的口音,跟哈羅德的口音啊,都有著細微的差別,雖然這兩個學校離得也不遠。”
“陳勇的口音一聽就高級,我不知道他是在哪學的,也聽不出來到底是哪一片的,可史密斯醫生能聽出來。”
“!!!”
“剛一開口,史密斯醫生還沒反應過來,犟了幾句嘴,很快他就跪了。”
“這樣,他們上下壁壘這么森嚴啊。”
“我不太懂,可能陳勇學的口音特別高貴?哈哈哈,高貴這詞在咱看來就是扯淡,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對吧馮處長。但英國佬是真信,史密斯醫生直接就跪了。”
“要不是我攔著,估計他能跪下去親陳勇的腳。”
“……”馮子軒忽然想到一件事,“小羅,我聽說印度人在英國混的很開啊。”
“印度人是奇葩,跟一窩蛆似的。算了,不提他們,一說到印度我的腦子就疼。”羅浩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馮處長,您別擔心,患者的病診斷明確,梅奧診所的史密斯醫生也絕對不會有別的事兒。”
“嗯。”馮子軒點點頭,如此甚好。
“那我去忙了。”羅浩道。
“行,有時間一起吃飯,你給我仔細講講。”馮子軒揮手離去。
羅浩沒著急去病房看陳嬌,而是先沉心靜氣坐下來,打開電腦。
手機里的云臺上也能看到影像,但羅浩總覺得少了一點儀式感。
坐在醫生辦公室里,在大屏幕上看片子才像醫生。
陳嬌的情況依舊不樂觀。
雖然上次手術治療的肝臟腫瘤已經有碘油沉積,骨轉移的位置因為粒子內放療的照射也出現縮小,但其他位置又有新發病灶。
治療的病灶要比新發病灶多,羅浩也知道自己在和癌癥轉移的速度賽跑。
自己能跑過海拉細胞么?
羅浩不知道。
但系統任務在,也就是說系統判定陳嬌有一線生機。
閱片,看完報告單,羅浩起身。
孟良人一直站在羅浩身邊,有如門神。
見羅浩要去病房,便一直跟著。
“老孟,你去忙吧,我和陳嬌聊會天。”羅浩笑笑。
扔下孟良人,羅浩獨自來到病房。
羅浩的心情略有一點沉重,他也知道現在最多就是盡人事、聽天命,所以羅浩在心里勸著自己,給自己做心理疏導。
可隨著距離病房越來越近,羅浩聽到有笑聲。
是陳嬌的笑聲。
笑聲像是開水澆在雪上一樣,把羅浩心中的沉重化為虛無。
“不對不對。”陳嬌的笑聲傳出來,“是走過去,扭胯,裙子就飛起來了。”
“哈哈哈,你可真硬。”
“害,笨笨,jio不是那樣的!”
羅浩聽到陳嬌的笑聲,心里有些寬慰,笑吟吟出現在門口。
沈自在給陳嬌安排的是一個單間,算是照顧有加。
“羅老師!”陳嬌瞥見羅浩走進來,連忙讓同學停住。
那姑娘正在笨拙的學著側身扭胯的動作,羅浩微微一笑。
“羅老師,您什么時候回來的?”陳嬌看見羅浩,開心的從床上下來,趿拉著拖鞋。
但她又覺得不妥,嘿嘿笑著。
“剛回來。”羅浩道,“最近感覺怎么樣?”
這些話陳嬌不知道回答過多少次,但羅浩提問,她還是一五一十的又說了一遍。
羅浩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