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你遲到了20分鐘,卻送給學生們一個大禮。這禮物太厚重了。”范校長感嘆。
“還好,也沒多重,就是在他們步入社會前指條路。”
范校長認為羅浩是謙虛,謙虛的有點過分。有人指路和沒人指路,判若云泥。
仙人指路被認為是一個人成長的決定因素之一。
“小羅,蘭科那面幫忙牽線,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
“范校長,可別。”羅浩嚴肅的拒絕。
“???”范校長一怔。
“交換生,在二十年前屬于大機緣,可現在就不是了。”羅浩很認真的看著范校長的眼睛,“范校長,這件事情我再重申一下,以后有任何問題,千萬別說是我搞的項目。這口鍋,我不背。”
“???”范校長怔住。
看樣子羅浩不是謙虛,而是特別認真的跟自己說——你要惹了禍,莫要把為師我說出去。
這不是好事兒么,小羅怎么這么緊張,跟刨了誰家祖墳似的。
“范校長,您和臨床交流過么?”
范校長皺眉,他不懂羅浩說的是什么意思。
“前段時間有留學生集體回國住院的事兒,您知道么?”羅浩問道。
范校長搖頭。
羅浩嘆了口氣。
游主任拉住范校長,小聲解釋,“前一段時間有留學生回國集體住院,不是一起來的,但太密集,就像是商量好集體來一樣。”
“哦?”范校長一怔,“是回來占國內醫療平價的便宜么?前些年我外甥女兒回來一口氣拔了4顆智齒,拔完后還高興的不行,說省了好幾萬刀。
出國前,我怎么商量她都不拔,說怕疼。”
游主任有些為難,但身邊只有羅浩,而且這事兒是羅浩提起來的,他應該知道。
“據說是留學生在外面葉飛子,回來戒掉。”
“!!!”范校長的眼珠子砸在腳面上。
“醫大那面也是第一次遇到類似的情況,家里面可能是怕流案底吧,所以選擇去醫大的神經內科治療。雖然不對癥,但總歸有治療。”
“后來呢?”范校長一邊追問,一邊琢磨自家侄女回國后有沒有異常。
“輕一點的已經陸陸續續出院了。”游主任解釋道。
很明顯他對這件事兒知之甚詳,比羅浩還要詳細。
那次遇到馮子軒說起這事兒后,羅浩也沒跟蹤過。
“回家的留學生有的被父母打了一頓,有打的狠的,還回來住院治療來著。”
“艸!”范校長罵了一句。
“這可不是小事兒,據說有個留學生被父親打出雙側多發肋骨骨折,哭著說再也不出去了。”
“……”
“范校長,我擔心的主要還是這方面的事兒。別家里還是十幾二十年前的思維,以為去約翰·霍普金斯以后能有提升,以后哪怕留不在美國,回來后也高人一等。”
“但形勢變化的太快,真要是這種情況,我擔心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呢,這塊我是拒絕的,您要是想弄,我不阻止,但也不贊成。”羅浩很誠懇的說道。
范校長并不在意羅浩的警告。
羅浩不要這份人情,自己反而活動空間更大,而羅浩、游主任的擔心在他看來有些無稽。
又聊了幾句,羅浩告辭離開。
今天羅浩是真沒想到上課會遲到,他對上課很積極,傳道受業解惑。
只是恰好遇到了一大堆急診手術,袁小利一個人忙不過來,羅浩伸手把患者做完才過來。
離開后,羅浩也覺得很輕松。
對此感興趣的同學數量比羅浩想象中要多,羅浩很欣慰。
回到科里,孟良人像是老黃牛一樣在勤勤懇懇寫病歷,莊嫣在老孟的指導下也漸入佳境。
陳勇坐在一邊還在冥思苦想修改他給老柳寫的論文。
“回來了。”
“嗯,回來了。”
“學生們沒放羊?”陳勇抬頭,揉著太陽穴問道。
“沒有,都乖的很。”羅浩微笑,也沒講具體的細節,“論文寫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