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估計再改一稿就可以了。”
羅浩伸手,豎起拇指。
“厲害!”
“厲害啥啊,子刊的子刊,寫起來還這么費勁。”
雖然陳勇這么說,但羅浩還是覺得他很厲害。
從跟著自己干活,進入醫療組以來,陳勇進步神速。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能獨立寫論文,還是頂級期刊。
雖然是子刊的子刊,在羅浩看來根本沒難度,但不能否認陳勇的天賦。
“有個八卦,你要聽么?”陳勇問道。
“聽啊。”
羅浩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到了骨子里。
“血管科死了個患者。”陳勇湊到羅浩身邊小聲說道,“主動脈夾層。”
“術前術后?”
“術后,手術很成功。”
羅浩微微揚眉,而陳勇開始賣關子,并沒繼續講患者的死亡原因。
對此,羅浩也沒追問,而是閉上眼睛,沐浴在陽光下,舒服的一逼。
“主動脈夾層手術順利,術后死亡,大概率是血壓升高,大架子控制的血管內膜外也有隱形撕裂。”
“血壓為什么升高呢?”
“醫生護士的可能性不高,應該是和其他患者、患者家屬吵架,引發的情緒激動。”
羅浩說著,睜開眼睛,察言觀色。
他看見陳勇的表情后知道自己說錯了,手掌扶額,苦笑,“患者多大?”
“32。”
“是晚上在病房里做運動了?”羅浩想了想,用很平淡、看破世事的語氣問道。
“咦?你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陳勇怔住。
“遇到過了,我臨床經驗呢很豐富的。”
“哪張床?”
羅浩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
就是有人不知節制,前腳剛做完支架,還是要命的主動脈支架。
如果血壓穩住,幾天也就好了。非要大半夜親熱,導致血壓驟然升高,把撕裂的血管內膜繼續撕到支架覆蓋不到的地方。
可惜了。
但羅浩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見的多了,醫生又能怎么樣?
閻王要你三更死,協和留你到五更。
這話已經狂的沒邊了,出身協和的羅浩其實并不這么認為。
很多事兒都是命,哪怕手術做得再好也沒用。
楊靜和送來的那個肝癌的患者,還不是因為大量飲酒導致腹水、門脈高壓,最后一口血噴出去人就沒了。
哪怕是自己把手術做的天花爛墜,也扛不住命。
羅浩瞥了一眼系統面板,幸運值132+5+10(祥瑞)。
“你還真是臨床經驗豐富。”陳勇也沒多驚訝,只是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你這么喜歡曬太陽?”
“你不喜歡?”
“從前喜歡,可去了一次英國,住了一年,拿了個水碩,就不喜歡了。”
“咦?怎么呢?”莊嫣好奇問道。
“在圖書館看書,看到22點,覺得自己很用功了,心滿意足的出門。霍!天還大亮。回到宿舍,吃口東西,天色泛藍,蒙頭想睡,一會天就亮了。”
“這么夸張?”
“南方人覺得東北沒有夜生活,天亮的早,人家英國天亮的才真叫早。”陳勇抱怨道,“見不到日光不行,可從早到晚的光晃著也不行,那段時間差點把我搞抑郁了。”
羅浩微笑,“你蹲圖書館的日子屈指可數,別裝。”
“那倒是。”陳勇有一說一,坦言,毫無羞愧。
“走了,吃飯去。”羅浩見時間差不多,便張羅著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