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些,簡單講,不能讓老實人吃虧。”
呼嚕呼嚕。
“狗,不會說人話,但做的是人事兒。”羅浩很平淡的說著,“只要做人事兒,就不能讓人吃虧。都負了重傷,就因為它不會說話,連手術室都進不去?”
羅浩表情平淡,語氣正常,仿佛在和馮子軒討論手搟面好不好吃似的。
呼嚕呼嚕~
羅浩說到這里,也不再繼續多說什么,只是微笑看著馮子軒。
“飽了。”馮子軒吃完最后一口面,把手里剩的蒜也扔到嘴里,咔吧咔吧的嚼著。
“馮處長,您這么辛苦,您愛人能理解么。”羅浩問道。
“畫了一張大餅,這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再往上走半步的唯一途徑。估計我退休前能提副院長吧,就跟你大舅林語鳴一樣,他運氣比我好,有一個爭氣的外甥。”
馮子軒嘿嘿一笑,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起身,出門,馮子軒靠在自己車門上伸出手,“來根小煙兒。”
羅浩聳聳肩,“剛回來,還沒買,之前的煙掉海里了。”
說完,羅浩轉身去超市。
“掉海里了?”馮子軒喃喃的念叨著羅浩的這句話。
在他看來,羅浩肯定不是說走嘴,這句話里蘊含的善意比之前無數次匯報工作還要多。
羅浩回來,馮子軒叼了一根煙,笑瞇瞇的說道,“從前,我忙一天回家,都要先來一發禱告。”
“西地那非啊,賜予我力量。”
“……”羅浩一怔,看著馮子軒。
煙霧中,馮子軒的臉有些模糊,但眼神清澈、真誠。
“害,等你結婚就知道了,人都有閾值的,常年在一起,哪還有新鮮感。要不然社會上男男女女的事兒那么多?這都是人之常情。”
“現在呢?”
“她看我也煩,早都分房睡了。不過回家的時候,會有一杯熱水,一個煙缸,我累了會給我捏捏肩。這輩子,能找這么個女人過,挺好的。”
羅浩笑了,“恭喜馮處長。”
“害……的確值得恭喜。”馮子軒把煙抽完,“小羅,竹子的周邊,新的,第一時間給我。我家里老婆孩子要,竹子是真火啊,不服不行。”
“好。”
“我兒子班級的同學都搜集竹子的周邊,剛出來還沒賣,屬于限定款,我兒子拿去班級,得特驕傲。”
“一定,您放心。”羅浩做了保證。
“現在的孩子都在明里暗里攀比,十年前,他們比家里開什么車。你說幼兒園的小破孩就知道……算了,說這個干嘛。搜集竹子的周邊總要比搜集煙盒強。”
馮子軒打開車門,也不多絮叨,沖羅浩擺了擺手。
目送馮子軒離開,羅浩一直沒動,就這么靜靜的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羅浩深深的吸了口氣。
人間煙火氣,真好。
心滿意足,羅浩才抬手,沖著馮子軒離去的方向揮了揮,上車。
“大妮子,嘛呢?”羅浩撥打電話,啟動307。
“還是不行啊。”
“什么不行?”
“周爺的紀錄片,我不知道怎么做,嗚嗚嗚~”
嗚嗚嗚,只是一種語氣詞,王佳妮并沒哭,而是被難的狼嚎。
羅浩眼前王佳妮頭頂的小呆毛一晃一晃的,像是天線寶寶。
“等我。”羅浩掛斷電話。
……
……
上班,下班,日子過的平淡卻又充實。
青拔的公示平靜如水,但公示期結束,羅浩也沒見那個大任務完成。
系統是肯定沒壞,而且極其好用。
催化劑合成的霉運符砸在巴爾的摩大橋上后,整座大橋都陷入一種詭異而又奇妙的狀態,那場面羅浩這輩子都不可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