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抬手按了介入科的樓層,“馮處長,您不去歇歇?”
“聊會天吧,天都亮了。你說這是什么事兒呢,大半夜的在醫院燒紙,也不怕真的釀成火災。”
馮子軒嘆了口氣。
羅浩也覺得自己火氣有點大,想了想,露出笑臉,“我在協和的時候遇到過一件離譜的事兒。”
“哦?”
“有個小護士剛來,上了倆夜班后提出辭職了就。”
“協和,辭職?”馮子軒感覺這倆詞有點陌生,放在一起根本看不懂。
“嗯,她說一到晚上,尤其是后半夜,在護士站能聽到噗噗噗的聲音,就像是有臟東西朝她吐口水。被嚇的要命,于是就提出辭職。”
“后來呢?”
馮子軒看羅浩的表情估計這肯定是一起烏龍事件,特別感興趣。
“剛好那天是柴老板查房,看見小護士哭,老板就笑呵呵的帶著她一起查房。”
“原來小護士夜班那天收了個腸易激綜合征的患者,已經服用了阿泰寧,轉天就好。”
“老板帶著小護士聽了半天,最后小護士都笑了。后來她跟我說,那天患者放的屁都是香的。”
“柴老板對
“害,各有各的難處。老板當年為了扶錢主任上來,付出了很多代價。年紀也大了,脾氣肯定要比年輕的時候好。”
羅浩簡短的一句話,有著無限的含義。
“其實吧,好多靈異事件就跟走近科學似的,沒意思的很。”羅浩道,“尤其是多發于夜班,要是趕上像今天這樣,值班的醫生護士一肚子氣,管特么是誰!”
“哈哈哈。”馮子軒大笑。
的確,能看得出來,小羅教授也在強忍起床氣,和自己一樣。
“這種事兒我聽老板說起來過,他說醫院的氣場是最亂的,跟人多人少沒關系。”
“哦?柴老板么?怎么說的。”
“小小的一方天地集齊了人生間所有的情緒。喜怒哀樂。這種正負能量的交織拉扯使得這一方天地內的氣場處于混沌中,還是那種拉扯不開的混沌。”
“哪怕是殯儀館,能量也相對單純、簡單。”
“可醫院不一樣,敏感的人只會感覺得到哪里有一些不同的感覺,樓梯轉角,電梯間,洗手間,尤其是通往地下停尸房的電梯最容易有異常能量。”
馮子軒對羅浩說得能量表示贊許。
“有些事兒老板也說不好,我見得少,更是心里沒數。”
“我是信的。”馮子軒道,“我在剛上班的時候遇到過一件事,有次急診急救,患者已經不行了,我給患者插管。結果氣管插管剛下進去,患者就沒了呼吸。后來又搶救了15分鐘,宣布臨床死亡。”
“等我再上班的時候,走進醫院就覺得有人掐我脖子。”
“真掐還是心理作用?”羅浩問了一句很沒有“科學”精神的話。
“不知道,反正就覺得脖子發緊。”
“毛衣穿反了?”羅浩扔出去一個梗。
“怎么會,大夏天的,而且我又不傻。”馮子軒斥道,“就這么過了幾天,在醫院就犯病,離開醫院就好。我跟主任說,他讓我聯系患者家屬,看看患者是葬了還是在殯儀館。”
“去給他燒紙?”羅浩問道。
“是啊,燒紙。”馮子軒點頭。
兩人走到介入科醫生辦公室門口,迎面看見孟良人在干活。
馮子軒心里有些感嘆,羅浩醫療組里都是些什么山精鬼怪,這個點,醫療組的老主治在寫病歷,還有天理么?!
“老孟,這么早!”
“咦?羅教授,您怎么來了?馮處長,您好,是有醫療糾紛么?”孟良人起身,雙手在白服上擦了擦。
“沒咱們什么事兒,已經解決了。”羅浩笑了,隨后打了個響指。
二黑的眼睛綠油油的,在這個時間點讓馮子軒有些恍惚。
沙沙沙的聲音傳來,二黑來到羅浩身邊,親昵的用頭蹭了蹭他的腿。
“你這……哈哈哈。”馮子軒大笑,掩飾自己的心態變化。
凌晨,黑乎乎的一條機器狗,沙沙沙的走到身邊,跟驚悚片不一樣卻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