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著小羅來醫大一院,馮子軒也算是有了見識的那種人,他不是很在乎論文數量這種事兒。
還不到一年,羅浩手下的醫療組就已經開始“自我覺醒”,有了自我意識,可以自行運轉。
馮子軒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中百味陳雜。要是所有醫療組都能像羅浩醫療組一樣,那該有多好。
沒多久,手機響起。
馮子軒看了一眼,是金院長打來的電話。
他拿著手機離開手術室,接通電話后直接奔著更衣室走去。
“金院長,患者……”
“準備開會了,小羅呢?”金院長直接問道。
“是這樣,您說的那個患者有點小情況。”
馮子軒開始給金院長解釋拉撒路綜合癥,患者“死而復生”,現在正在做手術。
雖然看不見對面的表情,但馮子軒很清楚自己把金院長說的一愣一愣的。
死而復生這種事兒醫院里有很多相關的傳聞,但大多屬于都市傳說。
今天,馮子軒自己親眼目睹了一個病人“死而復生”。
他輕聲描述著當時的情況。
“這不是胡鬧呢!”金院長斥道,“患者都失血多長時間了,就算是救回來也是腦死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搞什么,說什么都不死在手術臺上么?”
“小羅、小陳說應該不會有神經癥狀。”
“沒有神經癥狀?!馮子軒!你是不是醫療出身的!”金院長憤怒。
“手術正在做,患者生命體征平穩。”馮子軒強調了一句。
其實他已經說的太多了,要是往日,馮子軒只會安靜的聽金院長罵自己,絕對不會犟嘴。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地,他忽然多冒出來兩句話。
“那行,我去看一眼。”金院長掛斷電話。
馮子軒呆呆的從玻璃窗看著對面的天,腦海里亂糟糟的。
……
“小羅,確定沒有腦死亡?”徐主任一針一線的做著手術。
“不確定,但總要試一試。活著下去和死在手術臺上,肯定不一樣。而且,萬一呢。咔噠~~~”羅浩的止血鉗子扣死。
徐主任馬上用一號線結扎。
兩人雖然是第一次配合手術,但默契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配合過十幾年。
“這種真的不常見,我第一次遇到。從前,都是聽人當故事講。”徐主任心有余悸,“小羅,你在協和的時候遇到過么?”
“也沒遇到過,協和還是以慢診為主。對了,我記得零幾年開始,當時的衛生部要求胸外心臟按壓要至少20-30分鐘,當時好多醫生有意見來著。”
“嗯,當時我也有意見,但的確有患者被按回來了。”徐主任悶聲悶氣的說道,“現在,慢慢也就接受了。可這種情況,總感覺像鬧鬼,現在我還只是憑著本能在做手術,腦子里空空蕩蕩的。”
“臨床干多了,越來越迷信。”徐主任嘆了口氣。
“還行,我也是覺得特別不可思議,等把所有資料搜集齊全,在各個群里問問臨床的老師們,看看大家怎么看。”
“會有結論么?”
“不知道啊,有可能有吧,畢竟大家的經歷不一樣,有可能會有老師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提出建設性意見。”
羅浩說著,頓了一下。
“但這種,應該沒希望有定論,只能當一個個案來說。”
“小羅,你心胸手術做的不錯啊,我看你吻合人工血管的時候針腳有點說法。”徐主任贊道。
“912顧主任帶的,當時教我的時候是買的黃喉做的。我做了大概12000塊錢的黃喉吧,現在看見黃喉都惡心。吃火鍋的時候,我的手指會動,想把黃喉都穿起來。”
“!!!”
徐主任愣住,訓練手術的范圍、程度竟然能用12000塊錢黃喉,這個度量單位……怕是嬴先生的棺材板都壓不住。
但12000塊錢的黃喉,這訓練強度的確是高,難怪小羅的血管吻合會這么熟練。
“用了多久?”
“一個多月吧,黃喉基本都被我縫碎了,才找到周老板說的那種庖丁解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