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有血液科會診?”羅浩繼續問道。
他對莊嫣的同學……只當是一片空氣,怎么會追打。
隨后羅浩問出第二個問題。
“想起來要請血液科會診的時候,患者家屬已經炸了,不轉科、不會診,拿著病歷就要告。你說說,告也行,賠錢也可以,但怎么都得先把病看了不是。”二院醫務處長苦惱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么。”
“說什么?”
“一般遇到這種問題,稍微警醒點的醫生都要先找血液科會診,我還以為二院沒血液科呢。”羅浩說著,搖了搖頭。
“……”
“……”
莊嫣同學剛要說話,羅浩把病歷扣上,扔到桌子上,“一般考慮是血友病導致的,第一次就不該放患者走。”
“還是手術做的沒有自信,你這是第一次做?術中迷航了?”
羅浩說著,目光落在莊嫣同學的眼睛上。
“!!!”
“這么點的手術都會迷航,唉。”羅浩嘆了口氣,“主任、帶組教授、住院老總當時看得不仔細,也不確定,就耽擱了下去。話說微創下腹股溝疝的修補手術想要迷航也難,你這可真是出息。”
“當年院校合并的時候,北大就看不上北醫的幾家醫院,后來強行被捏在一起。我知道水平差了點,沒想到竟然會差到這種程度。”
“你!”
莊嫣同學受不了羅浩的陰陽,一拍桌子站起來。莊嫣搖了搖高馬尾,她早都習慣羅浩看不上任何其他學校的做法。
“坐下,手術做成這樣,我要是有機會去你們北大系的醫院交流,看見你導師,一定要說的。只是到時候我估計他肯定不會認你。”
莊嫣同學一張臉變成茄子色。
“血友病?小羅教授您確定么?”二院醫務處長匆忙問道。
“不確定,要做檢查的。”
二院醫務處長卻沒有任何的不悅,只是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們血液科主任也是這么說的,但請他會診的時候患者、患者家屬已經拒絕任何診療了。”
拒絕診療,這種事兒并不罕見。
一家子都是暴脾氣,直接要和院方來個你死我活。
羅浩雖然沒見過,但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
接下來怎么辦的確有點難,羅浩把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
“你裝什么裝!”莊嫣同學憤怒的說道。
他沒吼,而是努力保持著冷靜。
羅浩微微皺眉,看著那個小伙子。
“大不了我上法庭,怎么判我自己認!”
“別鬧。”羅浩笑笑。
“用不著你在這兒裝模作樣看我笑話!”
“看你笑話?”羅浩覺得這小伙子三觀的確不正,“是反復耽擱,把患者、患者家屬的醫從性直接降為負值,你老師就是這么教你的?還是說你從前只寫論文,從來都沒上過臺?”
“治病救人這話雖然有點大,但既然是醫生,總要先想著治病,再想其他的。你病治得好,小節有虧無所謂,大家都理解。可你這一個小病就差點沒把人給治死,怎么有臉說自己上法庭的。”
“!!!”
“!!!”
羅浩有些厭煩,揮了揮手,“這樣吧,我想個轍,試一試,成不成不好說。”
馮子軒欲言又止。
自己來的路上和羅浩說的話好像他一句都沒聽進去,來了之后就把這事兒當成是自己的事情。
這個小羅教授,被“治病救人”這四個字洗腦洗的比自己都嚴重。
路上反復叮囑,來了之后就犯病,這也是醫生的通病,怨不得小羅教授。
真特么的,馮子軒心里罵了一句,但臉上還是帶著笑。
算了,小羅愿意折騰就算是留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