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一截一截的被取出來,完好無損,包括細小分支里的血栓也一樣出現在術野之中。
有的血栓比較硬,還算好處置,但有的血栓明顯是剛凝集出來的軟的跟豆腐似的,吹彈可破。
但無論什么樣的血栓在柴老板手里都是一樣的,他的手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一種修復能力。
甚至有年輕的專家感覺柴老板手中是不是灑下白色的光芒,就像是游戲里的治愈術一樣。
當然,這只是幻覺,只是想象。
但他們寧愿相信超自然的解釋,也不愿意相信竟然真的有人能把血栓無損取出。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做過類似的手術,其中難度他們都知道。
眼前這一幕,是專家們連做夢都夢不到的。
9′23″后。
一根完整的“樹枝”出現在術野里,羅浩要了一張淡藍色的無菌巾鋪在
有了淡藍色的背景,樹枝看上去更清晰,更明顯,甚至有些刺眼。
這是什么?
這就是技術的具象化。
完完整整的血栓,長大約50,有至少15個分支,最長的分支有12左右,最短的則只有2-3。
它像是一件藝術品似的被羅浩捧到無菌臺上,小心翼翼的放好。
“小心點,別弄斷了,一會我要照相,這么完整的血栓好多年沒見過了。”羅浩叮囑,“等做ppt,上課的時候給學生們看看。”
“哦。”器械護士茫然的哦了一聲。
在手術臺上做手術的兩個人還算是人么?
血栓剝離,她看不太懂,但也知道需要極其高深的技術才能做到。
讓器械護士驚訝的是剛剛羅教授能把樹枝一樣的血栓“平移”到藍色無菌單上!
簡直就像魔法似的。
觀臺專家們的目光隨著那根樹枝轉移,眼巴巴的看著,估計都想著要拍照留念,回去跟人顯擺一下,講一講今天自己看見的神之一手。
“最小號的圓針,一號線。”
羅浩的聲音打斷了平靜。
下一步,不是該把大隱靜脈切除么?
雖然柴老板做的手術有脫了褲子放屁的嫌疑,完全可以把大隱靜脈切除后再取血栓做紀念,但沒人敢于質疑業內最大的大佬。
現在就要針線?
羅教授……不,柴老板要做什么?難道說他們要把剖開的大隱靜脈再縫上?
不能吧,不會吧!
“兩個。”
器械護士老老實實的閉上嘴,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羅教授真是善解人意,他知道手術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超出了自己對手術的認知,所以需要什么羅教授都會說一聲。
可他們要做什么?
連續褥式縫合,很快,在場所有人看見了這一幕。
這種縫合方式臨床常見,在很多場景能應用,甚至在場的專家們可以通過腔鏡器械做連續褥式縫合。
算是醫生武器庫里比較常見的普通武器。
然而十幾秒后,手術室里的空氣凝固。
柴老板在連續褥式縫合大隱靜脈內膜,他在縫合內膜!
從剖開位置的起點開始,用看上去極其別扭的方式縫合血管內膜。
與此同時,羅浩在縫合血管外膜!
爺倆一內一外,在同步操作。雙向縫合,兩人的動作配合無間,行云流水,自帶一種絕倫的美。
這術式從來沒出現過,甚至在場的外科專家們想都沒想過。
難度太大,大到不能展示的程度。
頭皮發麻,有的專家甚至感覺頭頂的無菌帽被炸起來,整個一個怒發沖冠的造型。
太牛逼了!
手術做到這一步,已經類似于天外飛仙。
專家們清楚,大隱靜脈里的血栓被摳出來,縫合后會有出血,甚至形成其他并發癥的概率其實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