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扶貧干部說一聲,然后咱倆上臺。”羅浩叮囑。
方曉點頭,和扶貧干部小朱聯系,說明情況后和羅浩進手術室。小朱也沒了主意,方曉說啥是啥。
人方主任能把醫大的專家連夜請來,扶貧干部小朱知道這已經算是極限了,換自己的話可很難刷臉做到這種程度。
“羅教授好。”
“羅教授好。”
“羅教授好。”
麻醉醫生、巡回護士、器械護士異口同聲和羅浩問好。
來了長南幾次,他們都認識羅浩。
而且他們從傳聞中認識的羅浩比真實的羅浩還要厲害幾分,甚至器械護士看羅浩的眼神都有了些異樣。
“客氣客氣,準備手術了。”羅浩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隨后去和方曉刷手上臺。
方曉也沒問村鎮寄生蟲的事兒,而是和羅浩聊冰雪節。
真要是有人投放寄生蟲卵,方曉認為自己這個級別的小人物最好還是別接觸的好。
甚至連知道都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多麻煩。
打開溫鹽水紗布,羅浩看著患者的腹腔,方曉跟著看了一眼,一條蟯蟲探頭探腦的咕蛹出來,似乎在挑釁。
“病理盆。”羅浩手里的鑷子伸進去,夾住蟯蟲,把它拽出來放到病理盆中。
方曉注意到羅浩在夾蟯蟲的時候手腕似乎有一個動作,只是他沒看懂這個動作到底有什么用以及方向、角度等等細節。
應該是力度的原因,方曉心里想到。
這玩意看著幾乎是半透明的,力度稍微大點就會破,可羅教授舉重若輕,夾住,取出,放到病理盆中。
方曉沒問羅浩技術細節,他對自己心里有數,自己根本做不到羅教授做到的事情。
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區別的,方曉心知肚明。
他瞥了一眼寄生蟲,看見寄生蟲身上有鉤子,也不知道羅教授是怎么通過一個動作就把它給取下來的。
換自己上,費半天勁兒可能還有東西留在腸道壁上,難怪羅浩羅教授要親自上。
“羅教授,剛等您的時候我查了一下教科書。”麻醉醫生好學,在患者頭側看著羅浩,“蟯蟲的話寄生在人體腸道里,是和闌尾破裂穿孔剛好重迭了么?”
“可以這么說,但我看術前檢查,b超沒報有糞石梗阻,我一會看看是不是蟯蟲抱團阻塞了闌尾。”
“???”
麻醉醫生想了半天,那副畫面才出現在眼前。
蟯蟲抱團!
e,真特么的嚇人。
“那滿肚子的蟲子怎么辦?”
“盡量取出來,沒事的,一點點摸就好了,需要一些耐心。”羅浩開始把切口附近的3條蟯蟲都夾出來,然后延口。
8的切口不多不少。
麻醉醫生已經無法直視手術,咕蛹咕蛹的蟲子看得他頭皮發麻。
看了一眼時間,麻醉醫生“哎呦”一聲,拿出藥吃下去。
“怎么了?”羅浩問道。
“唉,我有類風濕,導致骨節變形。”麻醉醫生嘆了口氣。
“嗯?”羅浩一愣,認真的看了麻醉醫生兩眼,“類風濕?你做檢查了么?誰給診斷的。”
“沒有啊,幾個月前我手指頭疼,發現右手小指有骨節變形。就開了點藥,想起來就吃口。”
羅浩哭笑不得,“我看一眼。”
麻醉醫生舉起手,“遺傳的,我從小就這樣,孩子也這樣。”
“害。”羅浩笑道,“你這是混血的一種表現。”
“???”
“???”
“漢族的基因強,混血后……不說那么多,你這是混了契丹、匈奴的基因。”
“我艸!”麻醉醫生錯愕。
哪怕看見患者一肚子蟲子的時候,他也只覺得惡心,卻沒感覺有多驚訝、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