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抬手拍了拍張秋恒的肩膀,看向他愛人。
“人家羅教授說什么是什么,你在那犟什么嘴!”張秋恒的愛人拎著笤帚過來,啪的給他來了一下子。
“啊”張秋恒愣住。
行,有個明白人就可以,羅浩微笑。
“嫂子,你明白就行,給我們做普通的家常便飯就行,辛苦辛苦。”
“羅教授您放心,我家老張年輕的時候腦袋被砸過,轉不過勁。沒事,我說他,說不聽就揍。”張秋恒的愛人比劃了一下。
“哦”
“這面。”
說著,張秋恒的愛人薅住張秋恒的頭發,動作粗暴,跟習慣了家暴似的把他的腦袋拽到羅浩眼前。
左側顱骨的確有陳年老傷的痕跡。
“這里被砸了,在醫院躺了一周都沒醒,醫生天天說明天就要死。”
“當時我以為老張沒了呢,準備放棄,老大說老張是自家兄弟,多少錢都,哪怕以后變成植物人也不能讓他死。”
張秋恒的愛人說話也有點顛三倒四,但羅浩勉強能聽懂。
“后來忽然有一天他就睜眼睛了,還能說話,從前不會做飯也會做飯了,還噴香。”
羅浩一怔,身邊的陳勇手指微動。等了幾秒鐘,羅浩看向陳勇,陳勇微微搖頭,示意沒事。
“那真是幸運,用咱老百姓的話講,叫天才病。”
“我看他就是被砸了一下開竅了。”張秋恒的愛人斥道,“不過也好,受了傷,還會做飯,我倆就給老大做飯,這輩子也安生。”
原來是這么回事,羅浩這才知道張秋恒也不是職業廚師,都是機緣巧合。
“羅教授,我家老張還會做藥膳!”張秋恒的愛人介紹道。
這兩口子一般的脾氣,都愿意顯擺一下。
“藥膳在哪弄的中藥”羅浩問張秋恒的愛人。
“會做,但沒做過,他說現在的中藥都不靠譜。”
“嗯,那的確是會做。”羅浩點了點頭,“老張,你找什么藥材,我看看能不能遇到。”
“找不到,要是真有的話我想用人魄試一試做還魂湯。”
陳勇一怔,人魄怎么聽起來跟歪門邪道似的。
“人魄啊,那的確不好找。”羅浩卻笑笑,“古代都是泥土地,上吊的人還能留下點人魄,但現在首先是上吊的少了,其次家里都是水泥地,到哪去找人魄。”
“什么是人魄”陳勇問羅浩。
“上吊的人下方的泥土中挖出的東西。這種東西呈黑色,像木炭一樣,具有腥臭味,且會動。如果不及時挖掘,它會深入地下。”
“我艸,你開玩笑吧,還會動!羅浩,你可是從來都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你聽聽你說的還是人話么。”陳勇不信。
“我也不信,但《本草綱目》里就是這么寫的。”羅浩聳肩,攤手,“李時珍解釋說,人受陰陽二氣合成形體,魂魄聚則生,散則死。死后魂升于天,魄降于地。
魄屬陰,其精沉淪入地,化為此物。這與星隕為石、虎死目光墜地化為白石的道理相似。”
“切。”陳勇鄙夷。
“多少有點道理,但很難找了。比如說安宮牛黃丸,我在協和重癥里看見有患者家屬遞進來一顆,讓我們化水后在胃管里打進去。”
“然后病情就有好轉,我好信兒,問了一句,說是收的五十年前的老藥,現在犀牛角找不到了,也就沒正宗的安宮牛黃丸了。”
“安宮牛黃丸是有用,可人魄這玩意聽起來有點邪呢。”
“藥物成分還得研究,我在廣安門那聽一位老先生說了安魂丹的藥引子,需要壽終正寢的老人的頭發、指甲還有3年的墳頭草。”
“……”
“……”
不光陳勇,連張秋恒和張秋恒的愛人都愣住。
“藥膳就算了,往里面放人魄我吃著心里都虛,簡單點,再簡單點。”羅浩叮囑。
陳勇咧嘴一笑,這要是天天吃人魄,得吊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