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小孟”方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羅教授有國家級科研項目,針對患者的情況,也可以算是一個極難見的病例,符合規定。”
對方聞言直接怔在原地。國家級科研項目的經費,用來報銷什么不好,非要砸在icu的治療上?
“羅教授也是這個意思。““小孟”不卑不亢,“最遲今天就能確診是否真的腦死亡。“
“等等!“對方突然打斷,指著“小孟“厲聲道,“你是羅教授新招的研究生吧?怎么連基本常識都沒有!患者現在完全依賴呼吸機維持,哪來的自主呼吸?“
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變得刺耳。
劍拔,弩張。
“就這,他跟我說今晚就能看出來是不是腦死亡?”那人問道。
“小孟”停住,也看著羅浩。
“小孟說的的確不準確,要更精準一點。”羅浩微笑。
“今晚,預計患者能蘇醒,要是患者家里沒錢繼續治療的話,明天一早就能好好的出院回家了。”“小孟”篤定的說道。
重癥監護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病床上那個蒼白的軀體上——沒有自主呼吸,全靠呼吸機維持著生命體征。
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微弱但規律,像在無聲地嘲弄著醫學的局限。
可“小孟“卻語出驚人:明天這位患者不僅能轉出icu,還將自己走下病床。
這話說得如此篤定,仿佛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臨床預期。
可能么?
完全不可能,這違背了醫療常識。
倒不是說一例類似的情況都沒有,而是極其罕見。
窗外的夜色漸深,將監護儀的藍光襯得愈發冷冽。
羅浩站在病床旁,白大褂下擺隨著空調氣流輕輕擺動,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觀察著患者的瞳孔反應。
變魔術呢!
李秋波今天算是開了眼——原來羅浩胡攪蠻纏的本事,連ai都能完美復刻。
雖然那些天馬行空的話并非直接出自羅浩之口,而是通過那臺ai機器人轉述,但這和羅浩親口說也沒什么區別。
羅浩就站在這兒,一點都不打圓場。
這也太離譜了!就算是吹牛,好歹也得講點基本法吧?
秋波院長望著“小孟“的眼鏡,忽然覺得科技與無賴之間,或許只隔著一層代碼的距離。
監護儀的滴答聲在沉默中格外刺耳,仿佛在替所有人發出無聲的吐槽。
“你!羅浩羅教授,你這也太欺負人了!”那人一臉不高興,瞪著羅浩,雙手握拳。
“您提的意見以及建議我這面都有解決辦法,只能說不湊巧,東蓮礦總按照正規流程走,剛好我這面接到了提示,都是正規流程,只是我的流程等級要高一點。”
“你什么流程?”
“涉密,能不問的就不問。”羅浩微笑,一臉要氣死人的表情。
那人火冒三丈,剛要說什么,羅浩打斷了他的話。
“千萬別說是誰讓你來的,說了的話大不了我含糊一下,不會怎樣,但兩面的壓力這么大,您在中間,左右不討好。”
威脅,這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李秋波嘆了口氣,走過去,“小羅,患者能醒?”
“秋波院長,按照數據分析,醒的可能性很大。今天晚上就差不多,明天她可能會要求自動出院。”
這話從羅浩嘴里說出來和從“小孟”嘴里說出來完全是兩個概念。
那人和李秋波都怔了一下。
“那這樣,您大老遠來的,先休息一下,羅教授說明天,那就耽誤一天。”李秋波現場拍板。
羅浩極少如此斬釘截鐵地給出結論,即便只是權宜之計,此刻也必須先應承下來——李秋波心知肚明。
趁著雙方還沒徹底撕破臉,秋波院長給林語鳴遞了個眼色。林語鳴會意,半勸半拉地將人帶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