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說到這里就頓住,沒有繼續往下說。
花教授一怔,他感覺羅浩是在陰陽自己,可卻又沒有明說,甚至只是舉了一個含糊不清的例子。
“羅教授,今天的事情還是要謝謝您。”花教授認真的道謝。
這里面的輕重緩急他很清楚,要是沒有羅浩,怕是現在已經鑄成大錯。
“客氣,這都是應該的。”羅浩笑笑。
門鈴聲響,值班醫生開門,傳來熟悉的聲音。
羅浩起身,“丁老板來了,我去見一面。”
說著,羅浩走出辦公室。
“小羅和萉垟的丁老板這么熟悉么?”李秋波問。
“挺熟的,他小時候我就帶著他去吃萉垟燒烤,回來后也經常去吃。丁老板看著色瞇瞇的,但人還不錯。”
林語鳴說著說著,想起丁老板去給流浪狗燒紙,不禁莞爾一笑。
萉垟燒烤的丁老板倒是個妙人——這種玄乎事兒他都信。
難怪說人到中年就容易迷信。有句話怎么說的?錢不是掙的,是命里帶的。
經歷得多了,就越發覺得這話在理。
多少人都巴望著老天爺再開眼,讓財運像陣風似的刮到自家門口。
丁老板那副虔誠勁兒,活像真能感動天地似的。
炭火映著他發福的側臉,將那份中年人的執念照得格外分明。他似乎真的信了——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李院長,林院長,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啊。”花教授抱歉的說道。
“哪里的話,小羅不是都說了么,在咱東北屬于罕見病。”
花教授欲言又止,所有的話最后化成一聲嘆息。
“對了,錢上怎么辦?”林語鳴問。
“走院里吧,今年的扶貧指標不是還有么,去看看合不合格。差點的話你想想辦法,反正就開了血濾,呼吸機輔助呼吸也沒多少錢,萬八千的,大家都落個安心。”李秋波道。
“行,那我想想辦法,等完事和秋波院長您匯報。”
……
馮子軒站在社區醫院外,在黑夜里靜靜的看著。
王小帥是這里的唯一活人,他也不害怕,坐在門口抽著煙。
煙火一明一暗,馮子軒也不知道這位看著和善,但手上至少有幾條人命的保安在想什么。
“喵~~~”
幾只貍花貓成群結隊的出現,王小帥起身去拿了貓糧,抓一把扔在地上。
這糙漢子喂貓也糙得很。
貍花貓們也不介意,把貓糧吃光,又圍著王小帥要吃的。
馮子軒覺得蠻有趣的,有這些貍花貓在,社區醫院多了幾分生機。
講真,要是冰冷的、只有機器的醫院運行,馮子軒感同身受的去想,自己到這種地方看病,心里一定害怕的很。
那幾只貍花貓應該是貍主任的后代,貍主任是真能生,馮子軒想到在美食街作威作福的貍主任,露出真摯的笑容。
那病叫什么來著?
對,豬貓綜合征。
看了一會,馮子軒大步走過去,“小帥,忙著呢。”
“馮處長。”王小帥起立,立正,嚴肅的招呼。
“別這么緊張,我就是閑的沒事來看一眼,還都順利么。”
“挺順利的,剛剛系統報警,我把資料發給羅教授。”
“報警?為什么?”馮子軒問。
“我也看不太懂,好像是一個腦死亡的患者,系統判定還有治療的可能。”
馮子軒笑笑,這類事情自己見的太多了,根本沒必要多花心思在這上面。
哪家大型三甲醫院沒有腦死亡的患者,這都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