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不是寄生蟲皮下游走么,好像是叫這個病,他以后光腳踩沙灘就被我禁止了,也不讓他去河邊玩。后來這小子就養了兩只兔子,一只是買的,我聽說兔子這玩意特能生,所以只讓買了一只。”
衛老板有話癆屬性,加上看見羅浩后心中有了底,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后來這小子自己上山捉了一只,想要生一窩小兔子送給您。”
“嗯?”羅浩皺眉,“生了?”
看見羅浩皺眉,方曉愣了下,“羅教授,這不是什么大事吧。”
“要是能生……教科書都得改寫。”羅浩道。
“啊?兔子不是特別能生么,我聽說澳大利亞那面兔子都泛濫成災。應該空投一批川四人過去,兩年就能把澳大利亞的兔子吃光。”方曉玩笑道。
“不不不,生了沒?”羅浩沒理會方曉,而是追問衛老板。
衛老板愣神,看羅浩的眼神都帶著崇拜。
“羅教授,您還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生了么?沒有吧。”羅浩道。
“是啊,沒生,他養了一段時間準備送您一只。”衛老板笑了笑,“這玩意不好養,都是味兒,我也沒直接送到您家里。”
“害,我就說么。”羅浩笑道。
“羅教授,兔子不是一窩一窩生,一年能生好多窩么。”方曉問。
“家兔和野兔不能雜交。”
“啥?”
“啥?”
方曉和王佳妮都愣了下。
“說起來都是兔子,但它們都不是同一個物種,差距就像是人和猴子。”
“!!!”
“全世界所有的家兔,包括食用兔、毛用兔,祖先都是歐洲的穴兔,是兔科穴兔屬殖期間挖洞做窩,平時咱說的狡兔三窟說的就是穴兔。”
“等等,羅教授。”方曉打斷羅浩的話,疑惑的問,“您不是說祖先是歐洲的穴兔么,可我記得狡兔三窟是成語,還挺早的。”
羅浩無奈搖頭:“生物學體系是他們構建的,非說穴兔源自歐洲,我也無從反駁。可'狡兔三窟'的典故明明出自《戰國策·齊策四》,講的是孟嘗君的故事。“
“那可是公元前的事兒,歐洲當時有沒有兔子都兩說。“陽光透過車窗,將羅浩的側臉映得半明半暗,“夏老板當年就語重心長地告誡我,必須掌握學術話語權,否則那群白皮永遠信口雌黃。“
“……”
“我國的野兔,包括草兔、云南兔、東北兔都是兔屬,穴兔屬和兔屬是兩個大分支,這些野兔全都沒有挖洞的習慣。”
“也就是說挖洞和不挖洞的兔子是兩個類別,還有生殖隔離?”方曉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是,所以剛才我聽衛老板說起來,就覺得好奇。”羅浩笑笑,“兔子我可以拿去哈動,跟大黑它們一起玩。”
衛老板臉上浮現出釋然的神色。
他何嘗不明白,送只兔子給羅教授非但不是禮物,反倒是個麻煩——這種幫不上忙還添亂的事兒,做了反倒不如不做。
可兒子死活要表達謝意,甚至執意把自己最要好的“小伙伴“送給羅教授。
想起小家伙抱著兔子眼眶通紅的樣子,衛老板就狠不下心拒絕。
陽光透過車窗,將衛老板糾結的眉頭照得格外明顯。他偷瞄了眼后視鏡里羅浩的側臉,心想這位大專家應該不會跟孩子計較吧。
“幫我謝謝小胖子。”羅浩笑瞇瞇的說道,“我經常去哈動,大妮子幫我看一下。”
“嗯!”王佳妮應了一聲,但想到一件事,“衛老板,您兒子送的兔子是穴兔屬的那只還是兔屬的那只?”
“……”衛老板瞠目結舌,他哪知道這么多。
“沒事,什么都好。”羅浩無所謂,“小朋友送的禮物,先在哈動養著,交給大黑照顧。”
“大黑是誰?”衛老板問。
“我家的功勛警犬。”羅浩說起功勛一詞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下。
他給衛老板簡單講了一下大黑的履歷,尤其是被歹徒砍掉半張臉都不肯松口的那件事,把衛老板嚇的夠嗆。
“對了衛老板,您愛人有假牙么?”
“沒有。”
“做過腸道手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