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就一天時間,還管飯,魏明就答應了走這一趟,就是得請個假。
看來《花城》還是非常銳意進取的,盡管上一個回合慘敗給了《收獲》大哥,但是對比其他的《當代》《十月》還是有優勢的。
魏明從門崗這里拿了自己的信就回了勺園。
最近他的信又變多了。
每次新作發表之后都會有這么一個收信高峰期,《兒童文學》那邊也很多,都是百封起步的,第二篇發表之后討論劇情的更多了。
他都是看完之后再放回宿舍的辦公柜里,柜已經快要滿了。
這批信魏明看的很仔細,因為除了純粹的讀者外,還有很多向他提供尋親信息的。
不過靠譜的不多,魏明看完之后把這些信單獨分類出來,回頭郵回老家讓母親分辨。
看著看著信,突然,有什么東西落在了窗戶上。
魏明側頭一看:呀,下雪了。
下雪之后就是圣誕節,在這天以英美為首的基督教國家的留學生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舞會。
魏明不僅自己參加,在彪子和小梅的央求下也把這倆貨帶了進來,讓他們大大開了回眼,以后出去了這都是吹噓的資本啊。
陪住生也有人參加,比如查漸英。
小查在這天的日記中寫到:從魏明和梅琳達肆意張揚近乎狂歡的舞蹈中,我只看到了兩個字:不舍。
在79年的最后一天,魏明和洪子誠老師一起參加了《花城》舉辦的這場座談會。
在去現場的路上洪老師還對魏明表示:“學界也打算給你的《牧馬人》辦一場研討會呢。”
雖然發表只有半個月時間,但《牧馬人》無疑是魏明這些作品里文學性最佳影響力最大的一篇,已經算是現象級作品了。
魏明笑笑:“行啊,到時候你們研討你們的,我給你們看大門,敢說一個不好我就不開門了。”
洪子誠哈哈一笑,這個小魏向來玩世不恭,他在課堂上早有領教。
除了魏明和洪子誠外,作家劉心武、學者李陀等人也都參加了這場座談會,魏明無疑是這些人里面最年輕的。
看到劉心武,魏明心中一動,其實他最近除了找驢肉也沒閑著,正在構思新作呢,而新作也是講老師的。
蹭了北大這么多老師的課,又認識了谷見芬這樣一位音樂大師,魏明想寫一個故事獻給教育工作者。
所以會后魏明還跟劉心武交流了一番,而劉心武告訴他一個事。
“79年的全國優秀短篇馬上就要評選了,你的《春江水暖鴨先知》也在候選名單里面。”
去年是第一次評選全國優秀短篇,最終被選中的還會匯總成冊出版,劉心武的《班主任》以最高票數入選,這部短篇也一舉奠定了他在文壇的地位。
雖然傷痕文學取自盧新華的《傷痕》,但文壇公認開創傷痕文學的大作就是他的《班主任》,跟蔣子龍一樣算是開宗立派了。
會議結束,又蹭了頓豐盛的晚飯,魏明和老洪又披星戴月地回北大。
這一晚魏明和梅琳達從79年一直做到80年,完成了一次很有意義的合體跨年。
1979年過去了,我很想念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