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唱你歌的歌手叫張明敏,你說巧不巧,你是阿明,我是阿敏,他是明敏。”
魏明眼睛瞪圓,這湯姆地也太巧了吧!
竟然是這位老哥,魏明可是很欣賞他的,凡是中國人誰還不會唱兩句“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鈞”啊!
周惠敏道:“這位阿叔說了,如果你還有作品盡管交給他來唱,他人很好的,就是他提醒我幫你加入那個協會的。”
張明敏的人品肯定是沒問題的,因為上春晚唱《我的中國心》被貼上“紅色歌手”標簽,甚至封殺,只能回到電子廠繼續上班,后來為了燕京亞運會進行全國巡演募捐,在1990年把60萬善款全部捐了出來。
所以魏明決定再寫幾首適合張明敏的歌,不過《我的中國心》肯定不在此列,這首歌還是由全香港音樂人陣容創造出來更有意義。
正想著“寫”點什么歌,聽到門外有動靜,魏明先把港幣揣兜里。
是彪子回來了,今天他和梅文化不是一個班,小梅就是去換他的。
個子高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魏明床上那些東西。
“明哥,這都是啥好東西啊,梅琳達給你寄的?”
“不是,是香港的那個筆友。”魏明剛剛嚼完牛肉干,讓彪子自己挑著吃。
彪子一眼就看中了那罐雀巢可溶咖啡。
“這黑乎乎是啥啊,芝麻糊嗎?”
魏明嘿嘿一笑:“這個東西叫咖啡,聽說過嗎?”
這年頭魔都已經有面向所有市民的第一家咖啡廳了,但在燕京,除了友誼商店和一些外國人生活的地方幾乎還看不到這玩意兒。
“好像有點印象,這玩意兒好吃嗎?”
“不是吃的,是喝的,喝完之后人會特別精神,”魏明笑道,“彪子,要不我給你弄點嘗嘗。”
一聽會特別精神,彪子當即道:“好啊。”
魏明是不喜歡喝咖啡的,在留學生樓的時候他見過也沒喝。
他覺得通過特殊食品強行催生的興奮肯定要從別的地方損失回去,他稱之為興奮守恒定律,從養生角度還是遵循自然規律比較好。
彪子拿出飯缸,魏明給他舀了一勺。
“再來點嘛。”
“你可得都喝了,這玩意兒可貴了,這么一勺起碼得一塊錢呢。”魏明胡謅道。
之后開水一沖,魏明推給彪子:“晾一晾就能喝了。”
彪子聞了聞:“怎么感覺有些苦啊。”
魏明:“咖啡就是這個樣子的啊,苦中帶甜。”
彪子晃了晃飯缸,半信半疑地嘗了一口。
“哎呀,呸呸呸,這什么啊,泔水嗎!比泔水還不如,太苦了!”
魏明:“剛才是兩勺,兩塊錢呢。”
想到兩塊錢,彪子只能捏著鼻子喝了下去,感覺還不如喝中藥呢。
在彪子停頓砸吧嘴的時候,魏明問:“怎么樣,有沒有一點回甘?”
彪子眼珠一轉,把盆遞到魏明嘴邊:“明哥你還沒喝的吧,你也嘗嘗啊,特別回甘!”
還剩大概四分之一,魏明無奈接過來:“你呀,糟蹋好東西。”
原味的果然夠苦,魏明剛抿了一口,突然想到,自己干嘛要強行吃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