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其中一個人死了,梅文化臉上的表情立即凝固了,身體都僵硬了。
“這他媽什么人啊,職業殺手嗎,這么狠!”他難以理解,現在想想都后怕,這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魏明:“行了,既然你沒什么大事,那我們就回去了,你確定不跟我們走是吧,你媳婦兒還不知道這事呢。”
梅文化猶猶豫豫:“我剛把褲子換了,還得換回來啊?”
彪子:“咱們可以去泡澡啊,再搓一下,去去晦氣。”
“誒,這個好,這個好!”小梅這才答應出院。
不過剛辦完手續,孫所長就來了,而且他告訴魏明等人:“那個兇手也在這間醫院處理外傷,我們剛審完。”
“啥!”小梅聽后又是一哆嗦,那個人太兇殘了。
魏明好奇問:“這個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啊,下手這么狠?”
孫所長搖搖頭:“你們肯定想不到,打死你們都想不到。”
彪子:“難道是你的同行?”
“去去去,真沒溜,”孫所長道,“是北外的學生,學法語的,而且品學兼優,正準備考研呢。”
“啥?學生?這學生也太狠了吧!”三人都覺不可思議。
孫所長道:“據這個馮大興交代……”
馮大興?聽到這個名字,魏明一怔,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原來是他啊!
這人在80年代初期可是非常有名的,而且在社會上引發了極大的討論。
最初為了學習,為了考研,他在新華書店偷了一本法漢詞典,沒有被人發現,于是膽子越來越大。
沒錢又想要好東西那就去偷去盜。
一次在西單商場行竊的時候被人發現,為了不被抓住耽誤自己的大好前程,他竟直接對兩名值班人員行兇,造成了一死一傷的慘劇,而他也在幾個月后被處以死刑。
這件事被視作改開初期社會轉型期價值觀碰撞的典型案例,引起了中國社會關于“才華與事業上的優秀者能否越過道德的界線?”的大討論,促使社會重新審視物質追求與精神建設的平衡問題。
前世魏明在很多報紙上都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個事件,沒想到卻讓自己妹夫遇到了。
孫所長跟他們說的和魏明了解的差不多,他代表人民感謝了小梅:“明天把你的摩托車推過去,另外再弄一幅錦旗。”
梅文化明白這錦旗的含金量,忙握住孫所長的手表示感謝,但他還有個疑問:“那個馮大興偷的東西值多少錢啊?”
“就是些鋼筆和本子,了不起能有十塊錢。”
聽到這,三個人都沉默了,十塊錢,他們一件衣服的利潤差不多都能有十塊錢了,可在馮大興那里,值一條半命,還有半條正在搶救中。
現在洗澡的地方就是真的洗澡,澡堂子里一個異性都看不見。
三個人先是沖洗了一下,然后下池子泡了泡,彪子還買了一瓶酒,今天這事兒挺讓人難受的,大家都想喝點,也沒酒杯,一人一口對著瓶喝。
小梅接過酒瓶瞅了一眼:“38度,還行,度數不大。”
魏明突然道:“小梅,我發現你不戴眼鏡走路看事兒也不受影響啊?你多大度數啊?”
本來魏明只是想判斷自己外甥出生后天生近視的概率,結果小梅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喝的臉都紅了:“其實我不近視。”
“啥!”魏明和彪子同時發聲,彪子道,“那你戴個眼鏡是充文化人呢?”
梅文化閉上眼睛在自己頭上澆水:“我說實話你們能不能不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