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等不及回倫敦,在母親的幫忙篩選下,直接就在法蘭克福收購了一家小型英文出版社。
然后轉頭就給魏明發電報,催促他快點交貨,自己已經饑渴難耐了。
這封電報自然落在了魏紅手上。
最近魏紅跟香港的阿敏通信頻繁,經常跑郵局,因為比較關心鐵娘子一跪之后自己在香港股市賺了多少。
所以她順便幫忙收了老哥的電報,并轉頭寄到了四川。
魏紅總覺得大哥跟梅琳達余情未了,回頭自己得勸勸他啊,你這樣對得起太平山下的周阿敏嗎。
收到魏紅來信的這天是下雨天,而且下的不合時宜,所以今天休息,魏明正在奮筆疾書進行創作。
不過不是英文,是中文作品,一個話劇本子,當初答應給人藝的。
他這個本子荒誕諷刺的風格倒是有點像馬老的《夜譚十記》,但不是發生在西南,而是選擇了荒涼的西北。
隨信一起來的還有阿敏的第二張專輯,也是第一張正式專輯《初戀·周惠敏》,魏明帶著walkan,把磁帶放進去想聽聽阿敏的聲音,順便也聽聽輝黃二圣給她打造的新歌。
“咚咚咚~”
“進。”魏明按了暫停。
只見王霏端著晚飯進來,此時雨已經停了,但天也黑了。
“小夏,怎么是你送的,這個馮曉鋼今天可是不勤快了。”魏明打趣了一句,平時這種事都是馮曉鋼鞍前馬后的。
王霏忙道:“馮老師去給您燒水沏茶了,是我主動要來的,魏老師,我想跟你說個事兒。”
“哦,你說。”魏明放下筆,做傾聽狀。
“我媽媽最近來信,說我爸爸要去香港了,”她補充了一句,“我祖父在香港,他要去照顧祖父。”
這個香港的大人物爺爺曾經是他們家避之不及的話題,她隨了媽媽的姓,還改了名字,也是為了跟那邊劃清界限。
不過時代不同了,現在人們對香港可太向往了,而且這種向往不再藏著掖著。
王霏道:“我爸爸說在香港安頓好之后就接我們也過去,你說我們要去嗎,那里畢竟是資本主義社會。”
“那有啥不能去的,就當是一場歷練了,你看我不也常去香港嗎,我有被腐蝕嗎。”
王霏小嘴一歪,劇組恨不得頓頓都有肉吃,艱苦樸素的作風一點沒有,還沒被腐蝕呢。
“那以后我可能要改名字了,其實我本名叫王霏,魏老師你記住了。”
魏明:“那以后我叫你王霏吧。”
他早就想這么干了,好幾次都差點叫錯。
“那王霏同學,明天是你的重頭戲,有信心嗎。”
王霏小臉嚴肅地點點頭,不就是面無表情嗎,自己可太會了。
在鐘老師的課堂魅力下,班里學生連續回到學校,只有三個問題學生遲遲不回,一個小草,一個采蘑菇的小姑娘,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陳皮皮。
王霏演的就是倔強的小草,就像這個名字一樣,倔強且生命力頑強,作為家里第四個女兒,她原本應該是一個溺嬰。
幸好被人發現,又給送了回去,無奈長到這么大,父母又想讓她輟學,和其他姐姐一樣供養唯一的弟弟耀祖。
她話不多,直接進了磚廠搬磚,賺了一把零票交到父母手上,冷冷問:“我現在可以去上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