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害人的激烈反抗是很容易引起兇手的情緒激動的,進而實施激烈的行兇行為。這時候,胸部、腹部,這兩個面積更大的部位,是最容易被攻擊的,而且很可能是反復攻擊。”
“兇手用的是匕首類兇器,完全符合捅刺的行兇方式。只有砍刀類兇器,才會是劈砍的行兇方式。但砍刀是不可能造成頸動脈那一刀的傷口的,砍刀造成的傷口會更深更長。”陳嚴驚訝地看了一眼周奕,吳永成則依舊不動如山。
“繼續。”吳永成示意。
周奕點點頭:“所以兇手是刻意通過身中六刀來偽造成杜曉琳遭遇搶劫,激烈反抗后被殺的假象。我甚至懷疑,死者中的第一刀,就是頸動脈這刀,后面的五刀都是死者失去反抗能力之后,補的。”
吳永成的眼睛頓時一亮,按照現場勘查來看,死者中刀后有過逃跑和掙扎行為,但由于失血太快導致行動受限倒地。
可他也沒有往第一刀就是致命傷這個方向想過。
因為除非死者的多處傷口有明顯的造成時間差,否則連法醫也無法驗出來哪刀先哪刀后,只能確定哪刀是致命傷。
因此辦案人員很容易就會根據固化思維產生一個印象:死者接連中刀,掙扎逃跑,最后一刀命中頸部動脈,失去反抗能力倒地,最終失血過多身亡。
一個很合乎常理,但卻容易引導后續偵查方向的印象。
當初周奕在看三一六案的案卷時,就產生過這樣的疑問。
但也只是一種猜測,而真正讓他確定的是,重生之后自己這個意外因素帶來的一個此前完全不可能知曉的信息。
“然后,還有一點才是最關鍵的,并且完全可以證明兇手想用這種行兇方式來誤導警方的目的。”周奕道。
“什么?”
“兇手在行兇后,去而復返!”
“吳隊,如果是陌生人搶劫殺人,連捅六刀,導致被害人大量失血倒地后,已經離開現場的兇手還會去而復返嗎?”
陳嚴立刻搖頭道:“一般情況下,兇手在行兇逃離后,重新回到現場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兇手在現場遺漏了會暴露身份的重要物證,只能冒險返回銷毀或取走。”
“第二,就是兇手不確定被害人是否死亡,只能回到現場來確認。”
周奕認同地點頭:“起碼當時兇手是沒有機會取走什么東西的。”
那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性了,兇手去而復返,為的只是確認被害人是否死亡。
吳永成此時開口道:“也有可能,兇手當時正準備離開,卻發現了你這個不速之客,于是只能折返回來。”
說著他拍拍周奕的肩膀道:“小子,命大,好事兒。干咱這行,就得命大才行。”
周奕無奈地笑了笑,要說不后怕肯定是假的,但當時更多的是一股久違的血性。
重生前,自己坐了那么多年的冷板凳,幾乎磨平了他所有的激情、熱血和心性。
在和兇手殊死相搏的瞬間,他仿佛找回了某些失去的東西。
“吳隊,這個兇手行事冷靜,心思縝密。我覺得這不僅是一起熟人作案,更是一宗有預謀的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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