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嚴走訪了劉建設日常主要活動的兩個區域,租住小區周邊和錢紅星公司附近,帶著人手在附近的店鋪拿著劉建設的照片挨家挨戶地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有一些店家對劉建設有印象,但詢問之后并沒有什么異常。
直到走進一家小賣部的時候,店主提供了一個信息讓陳嚴覺得可能是線索。
小賣部的店主說,劉建設曾經來買過信封和郵票,時間大概是五天前。
本來這也沒什么,畢竟寫信是這年頭的主要通訊方式之一。
但是劉建設問了店主一個問題,他問的是郵局能不能知道自己信封里寄的是啥。
店主當時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多問,就說應該不能吧,信封都沾上了。
陳嚴通過指揮中心找到了附近郵局的負責人,但是得到的回復是除非是在郵局寄的掛號信,否則投遞到郵筒里的常規平信郵局是沒有記錄的。
這讓陳嚴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劉建設大概率是寄的平信了,因為掛號信是必須使用郵局的特制信封,而劉建設買的是小賣部的普通信封。
但陳嚴還是堅持讓郵局負責人來幫忙查掛號信記錄,對方罵罵咧咧地掛斷了電話,說也不看看幾點了。
陳嚴沒轍,只能找吳永成,吳永成立刻一通電話打給了對方領導。
半個小時后,一個五十多的老頭黑著張臉騎著自行車來了。
最后并沒有查到署名劉建設的掛號信,老頭氣得直瞪眼,但又不敢說什么,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個結果其實已經在陳嚴的預料之中了,但還是需要郵局核查來證實。
而在等老頭的這半個小時里,陳嚴也沒閑著,思來想去,他在想劉建設到底能給誰寄東西呢。
他首先想到了劉建設的家人,他給劉建設的妹妹劉莉莉打了個電話詢問,得到的回答是沒有收到過什么信。又從劉莉莉那里拿到了劉建設家隔壁鄰居的電話,因為劉建設家里沒有電話,但得到劉建設的家人回復是從沒收到過什么信。
劉建設家人和郵局兩條線都斷了后,郵局負責人黑著個臉走了,陳嚴蹲在半夜無人的路邊急得直撓頭。
他想給周奕打個電話,想問問他的意見。
但是他知道現在警力非常緊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
他努力回憶自己迄今為止所有調查過的細節,想從里面找到一點方向。
綜合他家人和錢紅星提供的信息,劉建設的人際關系應該并不是太復雜。
他的人生階段基本上分成兩段,進城前和進城后。
他給錢紅星當了四五年司機,隨時待命的狀態讓他應該沒有太多自由時間,從彪哥查到的棋牌室的線索也能看出來,不休息的時候他連坐下打牌都不敢,只能看看過干癮。
而且需要寄信,就說明是存在一定距離的,就算城里有朋友也沒太大這個必要,一腳油門就到的事何必寄信呢。
如果是進城之前的話,郊縣小鎮上倒是有不少他的人際關系,親戚、同學、同事、朋友,但是自從他離婚后進城已經七八年了,除了家人親戚之外,人際關系其實是容易淡的。
等等,離婚!
陳嚴突然想起劉建設母親說的關于他離婚的事,當時他是被前妻戴了綠帽子,離婚后一氣之下才進城打工的。
他弟弟也說過他是離婚后才喜歡上打牌的,為此還輸了不少錢。
陳嚴馬上再找劉莉莉問了她前嫂子的姓名和聯系方式,劉莉莉說她前嫂子叫鄧春燕,但是她沒有聯系方式,而且鄧春燕跟她哥離婚那年就跟著她勾搭的那個男人去南方做買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