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陶聰滿臉堆笑開始交代。
“我跟孟慶童,其實……是搭檔。我倆是在洛河坐牢的時候認識的,他就是因為騙老頭老太的錢才進去的。我出來后在洛河混不下去了,就跑泰城去耍了一陣子,有天剛巧就碰到了他。”
“喝酒的時候,他說他最近學了個新招,可厲害了,是外省現在流行的騙術,比起騙老頭老太來,來錢快得多。他就問我要不要一起干,我當時正好沒錢,想著掙一點是一點唄,就答應了。”
“于是我們就在泰城租了個辦公室,找人做了一堆傳單,搞了個辦事處。結果沒想到,泰城那邊他娘的已經有人干過同樣的買賣了,所以沒什么人上當,我們倆不光沒掙著錢,還往里搭了幾千塊錢。”
陶聰忍不住罵道:“這幫王八蛋騙子。”
周奕敲敲桌子:“注意你的用詞!”
“是,我注意,我注意。”陶聰繼續說道,“然后我就從泰城回來了,因為實在沒錢了,再不回來我就得餓死了。回家好歹還有口吃的。”
陶聰的戶籍資料上顯示,他父母和他有著相當大的年齡差距,屬于是老來得子,而且他爹在他十四歲的時候突發急病去世了。
周奕之前看到的那個紡紗的老太太,應該就是他母親。
“大概是去年底的時候,孟慶童這王八蛋也來了宏城,還特意跑來我家找我。我本來不愛搭理他,覺得這貨靠不住,但是他說請我吃火鍋,所以我就去了。”
“然后吃飯的時候他跟我說,他還想干之前我們在泰城沒干成的那買賣,他連之前剩的傳單都給帶過來了。”
“我覺得不靠譜,上回血虧啊,就想著吃完這頓飯拉倒。但他跟我說,他都調查過了,咱們宏城還沒人做過這個買賣。所以咱得吸取教訓,抓緊機會吃這頭一口肉。”
陶聰表情認真地說:“我當時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于是就干了。”
他說,因為上回把錢都了,所以這次就沒錢搞辦公室了,最后還是他找到了那個小破樓,知道那里沒人。
果然,孟慶童說得沒錯,宏城還沒人搞過這種詐騙方式,很快就有人上當了。
不過當有人跟著他們來到所謂的“辦事處”的時候,還是起了疑心。
“孟慶童這貨騙人是有一套,他一通吹,說什么已經把地皮買下來了,馬上要蓋全新的辦公大樓,就把人給唬住了。反正前前后后,得有十來個人上當,掏了錢,最多一個傻缺給了三萬,哈哈哈。”
砰——
周奕一拍桌子呵斥道:“嚴肅點。”
“哎好,我錯了,我錯了。”
“后面是怎么被發現的?導致你們不干了?”按理來說,這種分年給回報的模式,暴雷周期會比較長,不應該兩三個月就跑路了。
尤其是騙子,其實比那些上當受騙的人更貪,只會想著多多益善,不可能覺得騙夠了,就輕易收手的。
而且這種金融詐騙,只有人跑了,被騙的人才會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所以他們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后……后來有天有個人吵上門來,說我們騙人,他找了外省一個朋友打聽過了,那邊根本就沒有什么鼎華集團。孟慶童當時怕事情搞大,就給人退了錢,還給了他一千塊錢,說是分紅錢。那人前腳出門,后腳孟慶童就說收拾東西趕緊撤,這事得穿幫。”
陶聰一跺腳道:“哎,我他媽那時候就不應該信這王八蛋的。他跟我約好了當天晚上火車站見,咱倆換個城市繼續干,結果這王八蛋沒來,丫的自己帶著錢跑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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