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鏈男是個個體戶小老板,四十出頭,平時出手闊綽,相當于是錢包養的小寡婦,隔三差五來找她過夜。
而平頭的小伙子,是小寡婦的牌友,一來二去就勾搭到了一起。比小老板年輕、長得好、體力也好,而且剛結婚沒多久。
兩個男的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小寡婦一直把時間管控得非常好,一個提供錢,一個提供情緒價值和其他,相安無事。
但是三個人的游戲,最怕的就是突然之間的驚喜。
當天,平頭小伙的老婆臨時回娘家了,寂寞難耐的小伙就想著去找小寡婦,來個驚喜。
結果一敲門,門一開,驚喜變驚嚇。
大哥和小伙三句話不和,就干了起來。
苗程算是大開眼界,不過也只能當打架斗毆來調解,沒法當成賣淫嫖娼,畢竟包養和通奸,哪一項都不違法,只是違背道德。
但對這三人而言,道德怕是算個球了。
至于那個頂鍋蓋的老頭,居委會的陳主任表示,老頭確實有些神神叨叨的,迷信氣功,而且經常跟老太婆慪氣,一慪氣就跟人說自己老太婆死了。
最后居委會找到了老兩口女兒留下的電話,詢問后確認,確實是父母吵架后,老太太去了自己家。
至于那對母女,陳主任說只知道這戶離異已經很久了,女的在塑料廠上班,平時比較彪悍,控制欲比較強,罵女兒是家常便飯。
女兒今年應該高二,差不多十七歲的樣子,就在附近不遠的向陽中學讀書。
陳主任說這一戶,除了平時罵孩子罵得比較狠之外,沒聽說有什么別的事。
逐一排除之后,最可疑的就只剩下三十號樓的201了。
陳主任表示,這戶他沒什么印象。
苗程通過所里的資料查到了這套房子的房東,并聯系到了對方。
但房東表示,自己在外省市工作,家人也都一起過來了。宏城這邊只有逢年過節才回來,他對租客的情況完全不了解,平時房租都是通過銀行匯款支付的。
不過他提供了對方的姓名和身份證號碼,和之前登記的信息一致。
這個租戶叫袁帥,今年二十八歲,是隔壁康城人。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信息了。
周奕來之前,石濤何彬和苗程正在商量這事接下來該怎么辦。
“房東同意我們強制破門嗎?”周奕問。
石濤說:“倒也沒說不同意,但房東的意思是,如果沒查出什么來,導致租客不租了,我們得賠他錢。”
周奕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按理來說,正常情況下如果警察在查案過程中造成了公民的財產損失,可以找公安機關來進行索賠,但這種索賠是直接性質的賠償,比如破門時把門弄壞了,或者在追捕逃犯過程中損壞了路邊的車輛等等。
但因為被查導致租客不租了,這種間接損失,獲賠的可能性很小。
這個房東也是夠精明,知道東海小區出了碎尸案,以后房子鐵定不好租了。如果租客自己退租,他沒話可說,但現在這是要賴上警方的意思啊。
周奕知道,有個道理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只要他足夠會吵會鬧,這種事情最后大概率是上面為了平息影響而妥協,然后下面的警察就得學習一堆規范資料。
周奕說:“石隊,這么著,咱不破門,咱找個開鎖師傅來不就得了。反正房東已經同意我們進入房子啊,他的要求只是賠償他的損失,那我們就看一眼,這也造不出多少損失,對吧。至于租客,如果他真的沒犯法,那就讓他再去投訴好了。不然這么干耗著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