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所謂的帶走,也是就地火化之后把骨灰帶回去,異地五六百公里用專車把尸體運回來,對這種底層家庭而言,根本不現實。
只不過,就算是火化,也不是家屬能決定的。
得看安遠警方那邊的態度,因為案子沒破之前,火化尸體是有風險的,哪怕尸檢已經做完了,短時間內也不會允許家屬火化尸體。
除非是案件偵查陷入困難,一時間無法推進,又得照顧家屬的情緒,才允許火化,但也得按照程序打申請。
但現在剛立案,就算張香蘭跑去安遠打申請,安遠那邊大概率會以復檢或證據保全為由駁回。
這對跑過去的張香蘭而言,無疑就是二次傷害。
見周奕欲言又止,張香蘭聲音發抖地問:“你們不會連我老公的尸體都不還給我吧?他媽正躺在醫院的太平間里呢?”
“張女士,對于你的遭遇我們深表同情。”吳永成這時走過來說道,“你丈夫的遺體肯定是要歸還給你的,但因為案子不是發生在宏城,所以我們無法越俎代庖替那邊的公安部門答應你。你可以選擇去安遠向當地申請,但申請之后有審批程序,可能不會那么快……”
周奕聽明白了,吳永成的本意,是想讓她暫時知難而退。
沒想到張香蘭卻堅決地說:“好,我去找他們申請。”
到這里,周奕已經明白了,不是張香蘭必須要馬上把自己丈夫的尸體帶回來,而是她必須給自己找個目標,來支撐自己。
對突然遭遇重大打擊的人而言,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因為她不找一個目標去做,她的精神可能立刻就會崩潰。
周奕把這個想法在吳永成耳邊小聲說了,吳永成微微點頭,然后說道:“周奕,要不……你出個差,去趟安遠?”
“出差?”周奕驚訝道,“吳隊,這案子是安遠那邊立案的,我們跑去人家的地盤插手不太好吧?”
“沒說讓你插手啊,協查,以他們為主,在適當的時候可以提提意見。再說了,李有強和付大慶的社會關系不是還得我們這邊來查么,這屬于聯合辦案。我回頭跟謝局匯報下這個情況,讓他找安遠那邊打個招呼,批個辦案協作函,人家不會為難你的。”
吳永成湊到周奕耳邊說:“就是你行事別太高調就行了,別讓人家覺得咱們是去搶功勞的就行。還有,不能搞秘密執法那套,免得被人詬病。”
周奕知道他說的秘密執法,就是指異地辦案時繞過當地警方自行進行偵查行動。
“我明白,只是……有這個必要嗎?”
吳永成看了一眼張香蘭說:“要么你勸她別去了?”
“哦……”周奕秒懂,吳永成是怕張香蘭太魔怔了,一直在安遠耗著,反而讓事情難搞。
同時,應該也是怕案子陷入僵局,難以偵破。
所以這算是派自己過去破局的。
可問題是,出了省,自己上一世的檔案優勢可就沒了啊。
用通俗點的話來講,就是沒掛了啊。
更何況,周奕還有一個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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