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這起案件中出現了三名死者:李有強,鄭光明,白秀秀。
按照目前掌握的線索和推測方向來看,這三名死者,沒有一個人是完全無辜的。
鄭光明這位有錢暴發戶的形象,表面光鮮,實際內里已經到了惡臭的地步。
而白秀秀雖然目前身份不明,但顯而易見不是什么善茬。
不,甚至說,目前涉案的主要人員,沒有一個是好人。
付大慶、江偉、黃艷麗和眼前這個鄭天藍,各有各的惡,沒有一個是好玩意兒。
這讓周奕也是大開眼界了,安遠市真是臥虎藏龍啊。
周奕指著鄭天藍說:“就算當時不報警,是想看鄭光明死,想讓白秀秀和她的同伙撕票,可事后為什么不報警?按你說的,你在三月十七號就從黃艷麗口中得知了'真相',到今天已經一個多月了,你告訴我,為什么不報警?”
“我……”
“而且你和黃艷麗不光不報警,還刻意編造了鄭光明出國考察的假象,甚至在我們今天找你的時候,你還用鄭光明在國外骨折受傷的理由來騙我們。”
周奕一拍桌子怒斥道:“你們這么做,是因為根本就沒什么綁架撕票,是不是你和黃艷麗合謀殺害了鄭光明?”
“合謀?”鄭天藍明顯一愣,然后急得大喊道:“沒有啊,我……我怎么可能殺我爸呢,打死我都不敢啊。”
“那你解釋解釋,為什么不報警?為什么要偽裝出鄭光明出國考察的假象?”
鄭天藍急得抓耳撓腮,但始終不開口說明,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難言之隱。
“呵,你既然不開口,那就我來說吧。”周奕冷冷地問,“鄭天玉這個名字,是你取的,還是黃艷麗取的?”
鄭天藍一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奕,合不攏嘴。
“是你取的吧?我今天發現你的辦公室書架上,有不少書,擺得不是很整齊,說明你經常拿來翻看,想必平時很愛看書吧。”
負責做筆錄的警察覺得周奕的話有些奇怪,沒聽出來和案子有什么關系,猶豫了下還是把話記錄了下來。
“鄭天藍,鄭天玉,好名字啊。”
“藍田生玉,你有沒有聽過這個成語啊?”周奕笑著問道。
鄭天藍僵硬地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完全藏不住了。
“沒聽過?不能吧,你這文化水平不到家啊,那我給你解釋解釋。藍田生玉這個成語的意思,就是用來比喻,賢能的父親生了一個賢能的兒子。”
“我不知道鄭光明他文化水平怎么樣啊,但是如果他知道這個成語的話,你覺得他還會給自己兩個兒子,一個取名叫天藍,一個叫天玉嗎?”
鄭天藍面如死灰,呆愣當場。
周奕冷笑道:“別說,你還挺有文化,平時應該沒少翻三國志吧。”
鄭天玉的名字,戶籍檔案上有,但周奕之前看資料的時候并未太過留意,因為一個小孩兒跟案子能有什么關系呢。
直到在黃艷麗父母家,那個沒什么教養的小孩跑出來后,周奕產生了一絲懷疑。
周奕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問了一個問題。
孩子的名字是誰取的?
而黃艷麗的回答也非常非常有意思。
她沒有說,是鄭光明取的。
也沒說是自己丈夫取的。
而是回答了一句,孩子爸爸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