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慶看開了這么久,有些奇怪,問他咱這是不是出安遠了。
江偉卻一臉淡定的告訴他,沒出安遠,只是你對安遠不熟罷了。
然后又開了一陣子,看見了雨幕中出現了很多塑料大棚,一路開過去全是。
江偉得意的說,這些大棚都是自己朋友搞的,專門種西瓜,自己還是股東,因為有一半錢是自己投的。
他十幾歲就輟學在道上混了,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一下子就把付大慶給忽悠住了。
付大慶激動不已,問他自己能不能下車看看。
結果江偉一口拒絕,說今年瓜都泡水了,缺貨得很,現在也有別人在找他們聊采購的事。自己是看和他打牌有緣分,才帶他來看的,而且自己雖然投錢了,但生意還是他朋友說了算,沒跟他朋友打招呼之前不合適。
付大慶當即掏出兩千塊錢給他,說是定金,務必讓他朋友把瓜賣給他。今年這瓜要收不到,那他這生意就完了,求江偉幫幫忙。
江偉見這么多錢,眼睛都直了,當即滿口答應,然后調轉車頭回了安遠,付大慶還請他吃了頓飯。
可實際上,他開車帶付大慶去的地方,壓根就已經出了安遠,是隔壁市的郊縣。
那些大棚是真的,但里面種的究竟是什么,江偉完全不知道。因為他就是之前路過的時候曾見過,更別提什么老板是他朋友,他投了一半的錢之類的規劃,他說自己也沒想到付大慶居然這么輕易就信了。后面自己買了幾個瓜當做樣品拿給付大慶,付大慶試過之后很是滿意,當即拍板決定買他家的瓜,還主動提出可以先交一半的貨款。
根據丁文遠說的,付大慶當時是提前收了大量下家的訂貨款,拿不出西瓜就得賠錢。
所以才如此急病亂投醫。
人就是這樣,再聰明的人,一旦遇到了特別緊急的情況,就會亂了方寸。
所以很多時候,真的不是騙子高明,而是上當受騙的人急于求成,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最終,江偉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從付大慶那里騙了三萬六千塊的預付款。
而他賣給付大慶的第一批瓜,實際上都是低價從瓜農那里收購來的泡水瓜,這些瓜大部分運回宏城沒幾天就開始爛了。
這些事情,都是在審訊過程中江偉交代的。
他騙了付大慶的錢之后,沒有離開安遠,而是找了個賓館躲了一個月,因為他怕付大慶報警,不過他當時對付大慶報名字的時候,報的就是假名。
一個月后,什么事都沒發生,膽子不由得大起來的他身懷巨款,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了賓館,開始肆意的吃喝嫖賭起來。
按理來說,當時才九二年,三萬六對普通人來說無疑是筆巨款了。
但對于賭狗而言,別說三萬六,就算是三百六十萬也不過是賭狗腦子里倒出來的水而已。
所以這三萬多,兩個月不到就全輸光了。
付大慶半輩子的努力,在他這個騙子手里,僅僅瀟灑了兩個月。
之后,他就繼續恢復了混吃等死的狀態,付大慶這件事,也很快就被他忘了個干干凈凈,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直到了今年的三月十八號這天,也就是警方推測的付大慶和李有強拿到殺人傭金尾款的第二天。
江偉在路上,被一輛紅色的豐田車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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