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彪的話,周奕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箭步直接朝桑塔納沖去。
吳永成知道他等不及了,于是說:“彪子,把我電話給那邊的派出所,讓他們直接打給我。”
說完掛上電話,招呼陳嚴和喬家麗上車。
吳永成坐上副駕駛,卻對周奕說:“讓陳嚴開,你現在這情緒不適合開車。”
緊握方向盤的周奕感覺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知道吳永成說的沒錯,于是立刻下車,坐到了后排。
陳嚴啟動車輛,吳永成提醒他,穩一點。
“周奕你別著急。”喬家麗安慰道,“我覺得肯定是小霜。”
周奕覺得腦子很亂,蔣彪電話里說的新北鎮,他沒什么印象。
但他知道是在北面的安定縣,怎么莫名其妙會在那個地方出現一個人?
是陸小霜嗎?還是徐柳?或者壓根就是個不相干的人?
現在陸小霜是明確失蹤的,以周奕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做出那種自己躲在什么地方讓所有人擔心的任性行為來。
至于徐柳,她是明確向學校請了假的,說明是有回家或出游安排的。但由于人際關系問題,并沒有人明確知曉她的行蹤,所以也存在著失蹤的可能性。
只是周奕混亂的思維里還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這一世,案發時間、分尸手法和部分拋尸情況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死者也發生了變化呢?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世的案件變化,有極大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導致的。
如果真的死者換人了,那是否意味著,也是自己的出現導致的?
那自己是不是等同于間接殺人了?
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道德問題,尤其對于心懷正義,重生之后努力想要拯救更多被害人的周奕而言。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從內心深處,從人性的自私出發,如果注定要死一個,他當然不希望那個人是陸小霜。
死的要是陸小霜,那他這一世怕是都要活在悔恨之中了。
但倘若死的是別人,他又該怎么辦,是否會背上這沉重的心理枷鎖。
恐怕都是個未知數。
宏大案,上一世是二十七年都無法偵破的第一懸案,成為無數公安干警的夢魘。
這一世,這案子不論結局如何,似乎已經注定了。
它將成為周奕的夢魘。
“嘀鈴鈴——”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撕裂了車內壓抑的環境。
吳永成接起來一聽,然后直接按下了外放。
“我是市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吳永成,你把具體情況說一下。”
電話那頭一個聲音說:“領導好,我是新北鎮派出所的民警張俊。”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安定縣的新北鎮,一個小男孩飛奔回家,剛一進門小男孩的母親就罵道:“又瞎跑又瞎跑,放學了不好好寫作業。”
可小男孩氣喘吁吁,滿臉驚恐的樣子讓母親覺得有點不對勁,問道:“咋的啦這是?”
小男孩指著礦區的方向說:“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