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哭笑不得,讓司機大哥先回去,不用等自己了。
還開玩笑說,好在自己提前給了錢,要不然他都有賴帳的嫌疑了。
司機大哥一門心思想窺探一下是不是還有什么案子,想了解一下“內幕”。
但被周奕嚴詞拒絕了。
不過他也不氣惱,而是給周奕留了個電話號碼,說過幾天你跟陸老師他閨女走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他來接他們,不收錢。
周奕知道他就是想打聽案情,過過乾癮,只能哭笑不得地謝過了他。
“這盒飯我們經常吃,乾凈又衛生,你多吃點。”楊川說著,往周奕的塑料飯盒蓋子里不停地夾菜。
人要是餓極了,那吃啥都是山珍海味。
周奕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他一邊吃著,視線的余光卻一直落在旁邊的筆錄上。
這幾份筆錄,分別是村長的,苗根母親的,和她弟弟苗壯的。
他們接受的問詢的時間並沒有苗根這么久,所以按照正常流程,做完筆錄簽字之后就讓他們回去了。
目前被留置在縣局的,只有苗根一個人。
不過因為苗根的交代里,提及了關於七月二十二號那天馬偉昌到底在哪兒的供述,因此審完苗根之后,周奕得知苗壯已經離開后,讓楊川安排人,把這個苗壯再帶回來。
他要關於七月二十二號馬偉昌的行蹤,對苗壯進行再次確認。
楊川去買飯的時候,周奕正在看另外三人的筆錄,不過還沒有看完。
“周警官,你覺得,這個馬偉昌真的姦殺了葛芳芳嗎這孩子才六歲啊,這也太變態了吧”
“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你看啊,苗家的三個人都證實了,馬偉昌平時對葛芳芳有超出正常繼父女關係的行為,也在和苗根發生關係的時候,說過一些比較變態的話。”
“另外就是這條內褲,內褲是從馬偉昌的辦公室里發現的,根據苗壯的口供,那間辦公室平時主要用於馬偉昌在採石場的工作和休息,以及存放有帳目和工人工資等貴重物品,所以辦公室的鑰匙只有馬偉昌一個人有,其他人都沒有。”
“至於內褲上的精斑,先看能不能提取到血型信息,和馬偉昌的血型作對比。”周奕頓了頓說道,“但僅僅是血型對比無法百分之百確認,要是能做dna檢測就好了。”
楊川顯然沒聽過什么是dna,好奇地問:“弟啥”
“一種新型的檢測技術。”周奕沒有具體解釋,這事兒和楊川說沒用,得回頭跟李凌龍說下。
不過以當地的條件,這事兒估計李凌龍也沒轍。
楊川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追問。
這時周奕話鋒一轉道:“但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如果是馬偉昌姦殺葛芳芳的話,動機是什么”
“動機動機難道不是因為他有那個什么戀……戀童癖嗎”
“從目前苗根的口供來看,馬偉昌對葛芳芳做的都是一些小動作,唯一一次可能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就是苗根發現女兒下身紅腫。我們先不論這些情況是否屬實,就當他都是真的,那你覺得馬偉昌在這件事情上給你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楊川舉著筷子,想了片刻,試探著回答:“有賊心沒賊膽”
周奕一拍桌子道:“沒錯!就算馬偉昌真的心思不純,但他和苗根好了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么偏偏選擇這次動手兩人也沒有發生爭吵,也沒有其他事情作為契機,你不覺得太突兀了嗎”
楊川剛要點頭同意,門外突然一個宏亮的聲音說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蓄謀已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