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皺眉,“這個點工人就都下工了”
“啊—.好像下工了吧。”
見苗壯說得猶豫不定,周奕質問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
“我———沒太注意。”苗壯解釋道,“我平時沒事兒乾的時候,就在車里睡覺。”
“所以並沒有人看見當時你是一個人離開的,是吧”
苗壯一愣,然后回答說是。
“既然這樣,那你怎么證明,馬偉昌當時沒去,而是在辦公室里睡覺呢”
周奕冷冷地說道:“馬偉昌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豈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苗壯,你是不是說謊了”
楊川在旁邊打配合,厲聲呵斥道:“作偽證是要蹲大牢的,你想清楚了。”
肉眼可見的,苗壯一下子白毛汗都出來了。
他不停地咽唾沫,似乎是在思考該怎么回答。
楊川不停地對他施壓,讓他趕緊回答。
突然,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大喊道:“我-我能證明!我能證明!”
“怎么證明”
“安桐那邊看庫房的人可以證明!”苗壯舉著手說,“那人姓田,老田可以證明,那天我是一個人去的。你們找老田,找老田就知道了!”
周奕和楊川對視一眼,楊川起身說:“我現在就找人去安桐確認。”
楊川走出了審訊室,周奕就暫停了問詢,否則不符合程序。
但他卻沒有閒著,目光緊盯著苗壯。
此刻的苗壯,一臉劫后余生般的慶幸感。
周奕翻了翻他的個人資料,學歷寫的是初中肆業,說明他也不是個讀書的料,跟史健差不多。
但史健是父母離異,原生家庭有嚴重的問題,苗壯的家庭起碼基本情況看起來還像個家,雖然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苗壯。”周奕看著資料喊道。
原本鬆了口氣的苗壯聽到喊自己,渾身一哆嗦,抬頭看著周奕。
“你哪年學的駕照”
周奕看著資料,想到了一個問題。
九十年代,西北農村,一個初中都沒讀完的年輕人,父母都是農民,是怎么會想到考駕照的
別說這里的農村了,這年頭全國大部分的農村有私家車的概率都是極低的。
所以苗壯會開車這件事,和他這個人其實非常不搭。
聽到是這個問題,苗壯頓時鬆了口氣:“十八歲就學了。”
“哦,三四年前。你們這兒考駕駛不便宜吧”
“嗯,好幾千吧。”苗壯發現對方問的問題無關緊要,便放鬆了警惕。
“你怎么會想到去考駕照的”周奕故作輕鬆地問道。
“東叔讓我去學的。”
“東叔哪個東叔”
苗壯回答道:“就我們村的村長苗東方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