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周向東在,估計這時候是自己攔著周隊別打人了。
“趙廣平出事之后,你和苗東方做過什么?”周奕問,他雖然也怒火中燒,但他知道現在的審訊節奏是沒問題的,如果真的刺激到了對方,對方拒不配合,那就麻煩了。
“沒做過什么啊。”
“你確定?苗東方沒有借這件事來要挾馬偉昌?”
苗鐵軍一臉懵逼:“我……我不知道啊,東叔他沒跟我說過啊。”
“趙家鬧賠償的事你知道嗎?”
“這個知道,這個知道。”
“那苗根花在趙家門口跪了一夜的事你知道嗎?”
苗鐵軍更疑惑了,反問道:“還……還有這事兒嗎?我沒聽說過啊。”
好家伙,看起來他真的只是苗東方的工具而已,或者說是苗東方養的一條狗,只負責咬人,至于為什么讓他咬人,他也不去思考原因。
“苗鐵軍,你害死了趙廣平和他奶奶,你就不怕他們來找你索命嗎?”畢竟農村是最講究迷信的。
“怕……但是事后,東叔給了我兩千塊錢。”
“所以你就不怕了?”周奕冷笑,原來還是錢好使啊,有錢能使鬼推磨。
“畢竟……我……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我給趙廣平和他奶奶燒紙了,我買了好多冥幣,還有金元寶,他們……他們收了我的錢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砰!”周奕猛地一拍桌子,指著他怒道,“這事兒過不去!你把法律當什么了,你把人命當什么了?你自己有兩個孩子,你殺人害命的時候,你難道就沒有想想你的孩子嗎?他們的父親是殺人兇手,他們這輩子怎么抬起頭來做人?”
“我……我……”苗鐵軍手足無措,突然,他的表情變得猙獰可怖,他咬牙切齒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苗東方讓我干的,是他出錢讓我干的!”
聽到這句話,周奕終于松了一口氣。
因為苗鐵軍不再喊“東叔”,而是直呼“苗東方”了。
對一個人的稱呼,會表露出說話人的內心立場。
當他一直喊東叔的時候,說明他還是站在苗東方那邊的。
可當他喊出苗東方三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了自己這邊。
“苗東方家里埋的那具尸體,是他殺的,跟我沒關系!”苗鐵軍迫不及待地說,“我只是去給他送點吃的,結果剛好撞見了他打死了人,是他求我幫他把死人埋了的,他還給了我一千塊錢。”
“說具體點,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你們做了什么?”
苗鐵軍交代說,七月二十六號的晚上,吃過晚飯之后,他老婆讓他給苗東方送一些她從娘家帶回來的自釀的米酒,因為知道苗東方好喝酒。
他就拿著裝米酒的塑料瓶去了,當時具體幾點他沒注意,但是那時候天已經黑了,應該在七點半到八點左右。
他到了苗東方家門口,發現門關著,就喊了兩聲,結果里面沒人答應。
他看里屋的窗戶里透著光,就去敲了敲窗戶。
結果沒想到,一敲窗戶,里面的燈突然就關了。
他覺得不對勁,以為是進賊了。
于是去推大門,沒想到大門居然沒關上,是虛掩的。
他剛推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讓他立刻警覺了起來,因為里屋的門是關著的。
沒想到,下一秒里屋的門就開了,苗東方從里面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
苗鐵軍說自己以為進賊了呢。
苗東方不停地擦著汗,說自己就是有點不舒服,所以早早的睡了。
苗鐵軍很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可苗東方卻一直想打發他走。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因為屋里黑咕隆咚的,苗東方也不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