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法的意義,不止在于了解,更在于威懾。
當民眾潛意識里知道違法的代價時,自然就會在產生犯罪動機的時候進行權衡,從被動守法,變成主動守法。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居然會妄圖用一張字據來免罪。
當周奕告知她,史健就是偷看了你給的信封后,跑去敲詐苗東方才被滅口的。
苗根花對此的反應,比較冷淡,象征性的說了一句“是我害了他”。
說明她對史健確實沒感情,就是用來利用的工具。
準確來說,她其實是個極度自私自利、冷酷無情的女人。
她誰都不愛,她只愛自己。
嫁給葛紅旗,只是為了彩禮錢。
和馬偉昌好,只是因為馬偉昌的錢能給她帶來更好的生活和自尊。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對趙廣平有感情,其實只是享受年輕肉體給她帶來的生理上的快樂。
苗鐵軍提到的流產,確有其事,孩子的父親就是趙廣平。
當時趙廣平還沒出事,得知她懷孕后,堅持要娶她,說要對她負責,哪怕他媽不同意,和他斷絕母子關系他都無所謂。
可她不聲不響,在母親的陪同下,去做了人流。
她以為這事沒人知道,但實際上還是有閑言碎語的,只是她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所以她說什么對趙廣平有感情,聽起來如此諷刺。
她也不愛她媽,認為她是一個尖酸刻薄的老太婆,只是血脈上割不斷而已。
她對弟弟也沒什么感情,覺得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即便是她的親生女兒,也是她發泄生活不滿的工具,是她為了利欲熏心可以利用的工具。
她唯一的底線,就是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殺自己的孩子。
當然或許也是因為迷信,因為害怕這么做了之后,葛芳芳會像趙廣平一樣,“纏著她”吧。
審完苗根花之后,周奕的內心莫名變得無比平靜。
因為他知道,不值得為了這種女人浪費情緒。
對于一個極度自私的人,法律的判決就是最好的懲罰,因為刀落在這種人身上,她就會知道什么叫做痛。
剩下的就是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了。
比如一些引導性的暗示,像什么馬偉昌跟孩子很親,給孩子洗澡之類的,都是苗東方教的,提前做一些鋪墊。
等馬偉昌死了以后,再說出看見他偷親孩子,說一些非常變態的話,以及孩子下身紅腫之類的話,就是為了進一步引導警察認為馬偉昌是個變態。
到時候再加上提前準備好的內褲和鞋子這樣的物證,那就能坐實馬偉昌畏罪自殺的事實了。
這就意味著,除了現在的這些人之外,這起案件里還有一個從犯,就是那個被自己女兒說尖酸刻薄的胡淑珍。
因為給孩子洗澡這樣的話,是她提供的。
當然,這一切的幕后操縱者,是這位東叔。
不得不說,他當一個村長確實屈才了,他讓幾人說的話,確實都符合說話者的身份立場。
而不是急不可耐地強行引導。
包括讓苗根花裝病住院,就是為了最后上演自殺的戲碼,完成最終的“絕殺”。
讓一個忍辱負重的母親,被逼到“自殺”,不正是對馬偉昌這個“禽獸”最有力的控訴嗎?
周奕開始有點好奇,這位東叔究竟是怎么“修煉”到這個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