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火海和濃霧,規模望不到邊際的環形觀眾席,噓聲漸起。
幾個奇形怪狀,望之不是人樣的地獄惡魔大聲咒罵。
“fuk!杰森這個弱智小鬼怎么又跑出去了!”
“謝特!好事全讓他占盡了。”
“黑幕!有黑幕!”
“日尼瑪,退錢!”
“……”
此刻,最上層的擂臺。
新的選手上臺了。
頭戴一頂棕黑色的牛仔帽,身穿紅綠橫條紋毛衣,右手穿戴一只鋒利鐵爪,身型消瘦,體脂率極低,面龐重度燒傷的邪惡大叔,艷羨地看著飛升回人間的兩位老對手。
他甚至都顧不上面前平平無奇的咒徒,只來得及抬手,幻想著能抓住他們,跟上杰森和巴陵的節奏,脫離這個鬼地方。
他仰頭苦著臉,遺憾說道:“嘿!停下,你弗萊迪叔叔還沒上車呢!”
……
寂靜嶺,醫院,一間普通的病房。
一個籃球大小的灰繭置于泛黃陳舊的醫院病床上。
三天前,周圍的煤灰就停止被吸附,像是達到了飽滿狀態,那時,巴陵結成的繭狀物已從巴掌大小成長至現在的籃球大小。
如今,灰繭已經數天沒有動靜了。
安靜得就像里面的靈魂已經悄無聲息的死掉了。
喀嚓喀嚓!
細若蚊吶的破殼聲忽地響起。
幾道裂縫出現,隨即像多米諾骨牌般快速延伸,眨眼間,灰繭便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紋。
破繭重生,就在此時!
“咔”的一聲,一只拳頭打破束縛,灰繭頂端破開一個窟窿。
隨后,繭子內的東西順著破開的洞,梆梆幾拳擴大缺口,然后順勢爬了出來。
淺黃色澤的膚色,條縷糾纏的稻草之軀,臉龐是沒有明確五官的,但在雙眼的部位上空缺著兩個漆黑的空洞,身體前所未有的輕巧。
“桀桀桀!我出來啦!”
巴陵一躍而下,雙膝蹲伏,雙拳杵在地面,以一個終結者的姿態登場。
我的意念竟然這般的強橫,再次打贏了復活賽了嗎?
上天對我真好,下輩子還來!
唔?什么是復活賽?
而后,他緩慢地抬頭,迷茫之色浸透了他的空洞的眼眶。
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要到哪里去?
紛亂繁雜的記憶同時涌進意識,宛若經歷了一番長眠,巴陵只覺大夢千年。
他呆滯在原地,姿勢一動不動。
內心卻在瘋狂思索,過了許久,他才漸漸理清突然出現的諸多記憶。
“我、我是誰?我是稻草人啊?”
“不,我是巴陵。”
“我才是巴陵!”
巴陵突然打了自己兩巴掌,簡直是失了智了,居然在心中說出了糖分如此高的話,明明自己是稻草,而不是稻谷
“我是從地獄來的。那里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