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過后,便是分別。
來自紐約的逐夢舞者,克萊爾·漢密爾頓,成功表演了所有芭蕾舞演員都夢想的《天鵝湖》,還是未公映版本。
想要精進的舞藝,也在這些天內,跨越了一個層次。
但是,學校倒閉了,劇院也倒閉了。
似乎一切又回到沒來布達佩斯之前。
現在,她便要離開了。
巴陵前去機場送別她。
逐夢過后的克萊爾已經沒有遺憾了,但一些事,還是需要回家告知她爸媽,不論是學校倒閉,還是她找到了合適的人。
“你什么時候會來找我?”克萊爾臨行前,笑問巴陵。
“一定是盡快的,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你知道的,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幸在發生了,哪怕只是眼前的,也要排隊處理。”
“太久的話,我就去找你了。我已經知道你家住哪里了。”
“隨時歡迎,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幸運的是家中的大宅子足夠大,巴陵不用苦惱沒房子招待。
擁抱過后,克萊爾走進了飛機,搭乘著去往紐約的航班。
而巴陵也要搭乘另一趟航班,去到另一個州,再搭乘載具回到自己的湖景房。
一段時間后。
“孩子們,想我了沒?”巴陵終于回到了他忠誠的老宅子。
“牢大,我想死你了。”
……
羅德島老房子,海洋大道湖景房,失落湖大劇院,布魯肯托爾劇院。
在這些兇宅的地下室中,都有一個根須爬滿房間的稻草人。
一切準備妥當。
以失落湖大劇院為陣眼,各地的兇宅作為素材,盤旋的黑眼烏鴉為信號增強器。
儀式,啟動了。
他要打通寂靜嶺與人間的通道。
地下室墻壁上的根須如千萬的蛇群,在狂亂舞動著,稻稈編制的軀體開始點燃,硫磺味的火在燃燒。
幽幽焰火中,灰白的霧如翻涌的海潮,灌滿了整個屋子。
屋頂之上,盤旋的黑眼烏鴉發出刺耳的嘶叫,每一次的振翅,都會飄落一根燃燒的鴉羽。
霧氣越來越多,扭曲的符文在其中顯現,詭異的呢喃若隱若現。
失落湖大劇院,在各地的儀式推進的同時,這里的環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巴陵站在舞臺的中央,強橫的黑暗之力從身軀迸發,暗紅色的火焰匯聚成火柱,朝四周膨脹。
舞臺、座位、墻壁、地板……仿佛一切都在燃燒,灰燼如雪花般飄起,由下而上沖向天花板。
最終,灰燼凝結成了一扇“門”,灰白如石的門。
就在眼前。
巴陵飄身而起,靠近石門。
沒有遲疑,巴陵用力推開門,走入通道。
一條長長的霧氣通道中,唯有最前方,有一點亮光在指引。
巴陵越是深入,越是能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那是本體的呼喚,以及家的感覺。
不多時,巴陵走到了通道的盡頭,盡頭處也是一扇門,但卻是緊閉的門。
終于,繞了好大一個圈,他還是回到這里,這個夢最開始的地方。
在門外,巴陵忽然生出了許多的感慨,但他的手還是堅定地按在了門上。
巴陵打算一把推開門,回到寂靜嶺,可一股阻力在門背后攔截了他。
“搞什么?”巴陵再度用力,石門紋絲不動,那阻力就是這樣的強。
巴陵又試了幾次,但還是沒能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