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么派計云,要么韓子瑜自己上。
在對方不換人的前提下,肯定是韓子瑜自己上比較好,因為作為州學中舍生甚至經常進上舍的韓子瑜,在作詩方面肯定是穩壓何聰的。
這樣的話大概率能拿到第三關的勝利,繼而第四關也不換人,韓子瑜再贏一次,那么第五關無論輸贏他們都是頭名了。
但這里有一個問題
“他們會不會換人?”韓三娘擦了擦脖頸上的汗水,擔憂地問道。
“有可能,如果讓韓兄上,對方把何聰換下來,先鎮自己上,一著不慎,有可能后面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計云想了想說道。
這就陷入了博弈的困境。
如果派強的,對面也派了強的,那么就極有可能最強戰力直接被人給打掉了,后面的關卡根本不用想了。
如果派弱的,雖然韓子瑜能保存實力,但大概率是會白給的。
局面確實有些被動,但這時候也沒人埋怨韓三娘登山速度慢造成的博弈被動,都只是在權衡該如何應對。
“我可以上。”陸北顧開口說道。
成都一行,經過趙抃的指導,再加上他最近的感悟,陸北顧的詩賦水平跟以前比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然而思考了片刻,韓子瑜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陸兄暫且等等吧。”
韓子瑜確實不敢冒險。
畢竟,在眾人的思維里,陸北顧或許有小概率能贏何聰,但是絕對不會是先鎮的對手!
而韓子瑜自己上確實能穩贏何聰,但不見得能贏先鎮。
所以,他們兩個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陸北顧沒說什么,對方怎么考慮的他大概也清楚.不過無所謂,真到了緊要關頭,他自然會出手扶大廈之將傾。
但大廈為啥要將傾就別問了。
這么一番綜合考慮下來,韓子瑜對計云說道:“你先上。”
計云去年是以江安縣縣學第三的成績進的瀘州州學,論實力,在州學肯定不行,但跟頂尖縣學生水平在伯仲之間,哪怕對面派合江縣學第一的何聰上,應該也是五五開的。
所以這么安排,理論上既能有機會通過第三關,又能避免韓子瑜自己上出差錯導致全盤皆輸。
計云點了點頭,跟著其他隊伍派出的人,一起進了涼亭,按照順序在亭子里坐了一圈。
選人順序是按小隊登山倒序排的,而座次則是按正序排的,這也是對登山進度領先隊伍的獎勵。
外面圍觀的盧廣宇這時候卻暗暗蹙眉,他拉著陸北顧的衣角悄聲說道:“何聰的詩一向格律嚴謹,這位小郎君有把握嗎?”
陸北顧搖了搖頭。
計云上次在文宴上寫的是志怪,并未作詩,他怎么知道計云的律詩是什么水平?
而且按理說州學生跟縣學生之間雖然確實存在差距,但州學吊車尾跟縣學第一可未必存在差距。
更何況,就算是州學里的中舍生乃至上舍生,每個人擅長的東西都是不同的,也不是說州學排名高,那么某一項就必然強到碾壓狀態.周明遠四項全能,就不擅長詩,人家一樣是上舍呢。
所以,陸北顧雖然希望計云能贏何聰,但是否真的能贏,那只能看發揮了。
見各支小隊派出來挑戰的人已經齊了,守關僧人指著涼亭旁生長旺盛的野豌豆叢,說道。
“五言律詩,化用自《詩經·小雅》,首句為‘山中可采薇’,押‘微’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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