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前詩題里借用了《金在镕賦》為題,也可以看出來他們對于范仲淹的推崇。
“好,那便甲下。”
學正欣然同意,親筆寫了“甲下”的評分。
“把評分登上,然后看看是誰寫的?”
登分完畢以后,學錄去查了原卷子。
“是陸北顧。”學錄有些驚訝,“不知他的賦何時也寫的這般好了?”
學正點點頭沒說話。
出成績的科目,他都已經特意看了,陸北顧帖經甲下、墨義乙上、詩乙上,再加上賦甲下,參考歷年縣試,這基本上就是可以爭第一的成績了。
黃昏時分。
學正帶著全體縣學老師一起走進了學堂,李磐也跟著來了。
不過,李磐雖然是縣學理論上的主官,但縣試這種事情,他還是盡量避開的.畢竟他也要高升瀘州判官了,不想離任前給自己惹麻煩,所以這次縣試就全權交給學正負責了。
有小吏捧著朱漆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整整齊齊疊著寫滿名字的長紙。
所有考生不約而同地站起身,空氣仿佛突然凝固。
學正拿起長紙清了清嗓子:“現在宣讀排名。”
“縣試第二百二十名,陳復。”
隨著排名的宣布,但凡念到的,不管考的好不好,也都松了口氣。
很多人心里不約而同地都有同樣的想法,那就是“終于結束了”。
“縣試第三十五名,張晟。”
陸北顧坐在原位一動沒動,余光卻瞥見張晟的衣角在微微發抖。
距離進州學當然還有一大段距離,但張晟這段時間的進步,確實是肉眼可見了。
而隨著排名再往前念,學堂內的氣氛反而變得緊張了起來。
因為每年能通過縣試進州學的,就那么四到六個人。
所以越往前越關鍵。
“縣試第六名,何聰。”
輕微的議論聲頓時響了起來。
“何聰怎么才第六?”
“估計有重要的題目答錯了吧。”
“嗐,第一了一整年,到最后現了大眼。”
聽到這個排名,何聰整個人僵在原地,直到被朋友拍了拍肩膀,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而何聰后面出現的名字,卻讓很多人都非常意外。
“縣試第五名,盧廣宇。”
陸北顧一愣。
好小子!戰術虛晃都學會了!
合著之前那句沒說完的“別提了”,后面是“我這次終于超常發揮了”是吧?
不過也不算意外,盧廣宇上次旬測就已經到第十二名了,雖然旬測只考帖經和墨義,但也是實力的重要反映.而其他科目能超常發揮,總排名確實也就跟著上來了。
至于前面的名次,就非常穩定了,跟平時考試基本沒區別。
闖進前四的學子,幾乎全都興奮地歡呼出聲。
而隨著人名的不斷宣讀,學堂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聚焦到了唯一一個沒被念到名字的人的身上。
陸北顧雖然早有預感,但真正來到此時此刻的時候,他心頭仍是有些難以遏制的悸動。
他能感受到,此刻,無數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真真就是“如芒在背”一般,有若實質地落在他的身上。
“——縣試第一名,陸北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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