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了,大宋軍隊怎么編制用將,怎么行軍扎營,怎么列陣打仗,其實有沒有《武經總要》這本書,遼、夏都已經非常清楚了。
而大宋同樣清楚這兩個對手。
只不過事實就是,哪怕都清楚了,還是改變不了什么,該怎么打還得怎么打。
大宋缺騎兵,就得結硬寨打呆仗,同樣因為軍制和風氣因素,被壓制的宋軍將領們就是喜歡貪功冒進,從高粱河到好水川,這一百年來宋將貪功冒進被敵人引入伏擊圈斬殺的例子,不知道發生多少了,堪稱前赴后繼。
當然了,也有不貪功冒進的宋軍將領,但這往往會演變成另一種極端,比如澶淵之戰里的王超,手握大軍待在城里,任遼軍南下,任真宗百般下旨出兵,他自巋然不動!
反正吧,宋軍從軍制到兵源再到將領,問題沒有一個小的。
隨著負責“講武”課程的先生的到來,嘈雜的講堂頓時安靜下來。
陸北顧注意到這位先生的身后還站著個陌生武官,身著繡著海馬的緋袍,綴銙銀帶上懸著金魚符,左頰有道寸許長的舊疤。
大宋武官跟文官不太一樣,由于重文抑武的政策,高級武官數量非常稀少,很多宋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將,一看品級都低的可憐,但正因為武官品級普遍偏低,所以官袍顏色反倒看起來嚇人武官五品以上就能穿紫袍了,而六七品穿緋袍,八九品穿綠袍。
這要是文官,不到三司、樞密、宰執,哪有穿紫袍的份?
“這位是瀘州駐泊兵馬都監,梁都監。”
“在七年前的皇祐元年參與了平定淯井監蠻人叛亂,親自披甲上陣斬首三級,兩年前的至和元年與劉知州一道深入山中,招撫了八百余僚人。”
先生的介紹,在學堂內頓時引起一陣騷動。
瀘州作為邊疆州,是必設都監以統轄輪駐禁軍的,“駐泊兵馬都監”就是由開封直接派遣的武官,職責是負責瀘州禁軍的日常訓練、戰術指揮及與廂軍的協同作戰,可以說是瀘州級別最高的軍事指揮官了。
跟四川其他地方不一樣,瀘州這里的州學生,普遍而言對武官的觀感要好很多,因為瀘州經常出現烏蠻叛亂,他們能平安無事確實仰賴對方。
而且這位梁都監戰績確實過硬,七年烏蠻叛軍都打到三江寨了,這事鬧得整個瀘州的百姓都知道親自參與了這種大規模叛亂的平叛,并且上陣殺敵,是很值得年輕人尊崇的。
“諸位學子,梁某有禮了!”
這位梁都監抱拳行禮時,陸北顧瞥見他虎口不僅有厚繭,甚至是泛著青黑的。
下舍生們亦是連忙回禮道:“見過梁都監/梁將軍.”
負責“講武”課程的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宋雖然重文抑武,但梁都監畢竟是一州的軍事主官,又對瀘州百姓有庇護之功,若是有瀘州州學的學子怠慢了,那丟得其實是州學的臉。
“今日我們講一講前唐‘淺水原之戰’,并與我朝‘好水川之戰’進行對比,稍后我若有講述不全之處,會由梁都監進行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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