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師兄竟然”
紛雜議論中,唯有李詩雨攥著裙角,“我就知道.我的趙師兄不會敗給這個白寂寞。”
她眼底星光幾乎要溢出來,一百個心眼子已經開始在想,事后要如何為師兄慶賀。
季墨白轉身,再度向趙無羈作揖行禮,這一禮比先前更沉三分。
驕傲的人,絕不會做丟臉的事。
他剛剛卻已經丟臉,但此刻,他卻感悟四周投來的灼灼目光,此刻反似淬火的靈泉,將他心中郁結盡數化去。
趙無羈抬手作揖,還以一禮。
看到這季墨白能在劍勢將發之際懸崖勒馬,寧傷己身不違劍心,這孤云峰秘傳,倒也算得上有幾分風骨。
“還算是個人”
“至于是不是個人物,就看以后能否真正成長了。算他是個人,那還是因為至少能夠懸崖勒馬。”
趙無羈思緒未竟,余光卻瞥見高臺之上花青霜已寒霜覆面,那對清冷眸子直刺侯白昌與李長老,殿內溫度驟降,不由神色一愕。
“侯峰主,李長老.”花青霜俏面含煞,冷冷盯著侯白昌和功勞殿李長老,發難道。
“如今弟子間的斗法結束,本座也是要向二位討個交代了。”
李長老頓時神色錯愕,旋即反應過來,想要抬手作揖告饒,但面對花青霜那冰寒臉龐,唯有苦笑看向侯白昌。
“花師妹。”
侯白昌亦是大感頭痛,面上卻仍保持鎮定,看向花青霜道,“劣徒狂妄,險些釀成大禍。我愿出二十枚源晶.”
“首功乃諸位長老認定,洞主親批。”
花青霜指尖凝結冰凌,“只因無羈修為尚淺,便可隨意質疑?”
她鳳目如電,眼神中充斥威儀,“還是說侯師兄覺得,本座門下好欺?”
殿內溫度驟降,青玉地面悄然覆上一層白霜。侯白昌看著對方袖口翻涌的寒霧,心知今日難以善了,唯有皺眉無奈道,“花師妹,我這徒兒已是重傷知錯,你還想如何懲罰他,請說吧。”
“弟子犯錯,師尊擔責。”
花青霜瞧也不瞧季墨白一眼,盯著侯白昌道,“本座自是不會與晚輩計較,但師兄你,卻需有所補償。”
“哦?”侯白昌目光一閃,“師妹但說無妨。”
花青霜道,“對無羈開放孤云劍窟,讓他可進去修煉一月。”
侯白昌目光瞇起,轉而看向趙無羈,“此子,當真了得!”
花青霜冷若冰霜的面龐,唇角微揚,輕聲道:“我說過,他的御劍術,不在我之下。”
侯白昌深吸口氣,道,“好!孤云劍窟,可為他開放一月。”
趙無羈心頭一震,他聽過孤云劍窟的名氣,那劍窟乃孤云峰真傳方可入內之地,據說內藏歷代峰主劍意。
沒想到花青霜此次來為他撐腰,最后目的是在此。
他當即謝過侯峰主,面子上的尊重還是必須維持到的。
“你呢,李長老?”花青霜突然又看向李長老,淡淡道,“若是定下的首功可被隨意質疑,洞天規矩何在,洞主顏面又何在?”
“老、老朽知錯!”李長老長揖及地,后背已然濕透,“此番確實是老朽沒能維持規矩秩序,老朽”
早知這兩尊大佛相爭,他又何必蹚這渾水?此刻恨不得不能化作青煙遁走。
“罷了。”花青霜素手輕揮,殿內凝滯的寒意倏然消散,“知道也就好,你身為功勞殿長老,本座自不會向你再索要什么賠償,以免你壞了更大的規矩。”
她這突然見好就收,令李長老如蒙大赦,卻在這份突如其來的寬容中,反而對這位寒月峰主更生出了幾分由衷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