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荀諶受袁紹之命,說服韓馥將冀州獻給袁紹的。
袁紹重用荀諶,也是理所應當。
袁紹見自己終于壓制住了許攸,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笑容。
他繼續說道:“某已任命荀諶為謀主。他曹操得一荀彧,又有何妨?”
“???”
“謀主?”
自己的謀主之位,就這么沒了?
沮授頓時懵了。
不過沮授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應該袁紹對他之前的建議產生了不滿,
于是趁機剝奪了他的謀主地位。
雖然心中憤怒,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袁本初,你如此做派,也未免太過心胸狹隘了!”與沮授站在同一陣線的田豐,心中不禁暗罵起來。
而同樣敏銳捕捉到袁紹心思的郭圖,則趁機陰陽怪氣的說道:“當初公與與子遠力主給曹操東郡太守之位,如今養虎為患了吧?”
許攸見自己又被引火燒身,頓時出言反駁道:
“公則此言差矣!
那曹操雖勝,卻也是慘勝。
曹仁守東武陽,全身披傷十余處。
曹純渾身是血,一下戰場就直接昏死過去。
若沒有曹彥奇襲得手,解頓丘之圍,此戰勝負尚未可知。”
田豐接口道:“正因如此,主公更該看到曹孟德的價值。
公孫瓚在幽州厲兵秣馬,袁術在淮南虎視眈眈,陶謙亦隨時可以渡過黃河北上。
劉岱志大才疏,與主公的關系遠不及曹孟德親密,
且其乃漢室宗親,與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不得不防。
因此讓曹操守著東郡,我們總歸是多了一道屏障。”
沮授才被陰了一道,此刻臉色有些難看,選擇了默不作聲。
袁紹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而后開口,聲音陰晴不定:“曹孟德如今有多少兵馬?”
“戰前步騎一萬,如今應該不過七千,還要分散防守東郡各地。“許攸答道,“但他從眭固和于扶羅手中繳獲了三千匹戰馬,還俘獲了幾千黑山軍。假以時日,應該可以擴充到一萬五千上下。“
聽到這兒,郭圖眼珠一轉,提議道:“主公,曹軍慘勝,損兵折將,且必然放松警惕。不如趁其不備……“
袁紹抬手打斷了郭圖的提議,帶著些許不滿的語氣說道:
“都什么時候了?公孫瓚大軍已經在往界橋方向集結。你倒還有閑心算計盟友?”
郭圖被噎了一句,頓時不敢再吱聲。
袁紹背著手在廳內踱步,思索良久后,這才說道:“元皓說得對,曹操再能打,不過也就占有東郡一隅之地。等滅了公孫瓚,回頭收拾他便是。現在……“
他轉頭看向沮授、田豐、許攸三人,說道:“傳令顏良文丑,加速整備兵馬。另外,讓淳于瓊押送糧草先行趕往界橋!“
“主公明斷。”沮授雖然心里很不爽,但還是壓制住了內心的情緒,躬身道:“曹操擊潰黑山軍,反而替我們鎮住了南邊的禍患。如今東郡殘破,損兵折將,他也無力擴充地盤,正可為我軍屏障。”
袁紹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傳令各地,嚴守關隘,防止黑山殘部流竄。至于曹操……命人送去百壇好酒,就說我袁本初賀他大捷!”
眾人散去后,袁紹獨自站在庭院里。
兒時與曹操胡鬧、搗蛋的點點滴滴,
此刻竟不受抑制地涌上心頭。
“孟德啊孟德,”袁紹喃喃自語道,
“若你我二人之間終有一戰,
無論勝負,
希望最后我們還能坐下來,共飲一壺酒。”
袁紹知道,
曹操想做漢室忠臣,
自己與曹操之間的道路,
已經越走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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