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才在襄邑歇息了一日,便又被曹操大軍團團圍住。
此時的袁術,歷經多次輾轉奔逃,物資幾乎丟光,士兵也已四處潰散,所剩不足五千人。
無奈之下,袁術唯有再度逃亡,徑直從兗州陳留郡,逃到了梁國北部的寧陵縣。
起初,袁術心中還懷著一絲在梁國立足的念想。
奈何曹操緊追不舍,一副誓要把袁術“弄死”的架勢。
畢竟這里也屬于他的勢力范圍,而且沒怎么受到戰亂的波及,還比較富庶。
梁國是古之宋地,西漢梁孝王劉武的封國,名義上也在袁術的統治之下。
但袁術對豫州的控制主要集中在西部,對梁國的影響力較為薄弱,故而梁國也不存對袁術死心塌地之人,來助他力挽狂瀾。
所以,當曹操、曹彥二人率軍再次殺來時,袁術也意識到,只要他還身處梁國,就免不了繼續被曹操追擊,根本無法立足。
所以,他只能繼續逃,逃往一個遠離兗州的安全之地。
而遍觀周圍,鄰近可以依靠的人,也就只有沛相袁忠了,他是袁術的從祖兄。
于是,袁術就繼續奔逃,拼盡全力跑到了沛國。
而袁術離開豫州后,豫州出現了權力真空。
掌控朝廷的李傕,雞賊地派來了新任豫州刺史郭貢,準備再撿一個便宜。
而郭貢屯駐的地方,選擇的也是被破壞的并不嚴重的梁國。
豫州西部的潁川郡早已被李傕軍團所毀,“千里無雞鳴,白骨露于野”就是潁川郡當下最真實的寫照。
再加上曹操的勢力與潁川郡中間隔了個陳留郡,所以曹操也沒有派人去占領潁川。
……
再回到沛國。
沛相袁忠的爺爺袁彭,乃是袁紹、袁術爺爺袁湯的兄長。
所以,袁忠跟袁紹、袁術、袁遺關系都頗為不錯。
作為豫州官員,又算是袁術的下屬,所以袁忠是肯定會接納袁術。
黨錮之禍時,年輕的袁忠便是反抗宦官的“黨人”。
當時朝廷抓捕了一批“進步青年”。
因連續的嚴刑拷打,同牢的許多人都已疾病纏身,再也經不起折磨。
袁忠和同是汝南人的范滂,為了保護那些病人,而爭著搶先受刑。
《后漢書·范滂傳》原文記載:“滂以同囚多嬰病,乃請先就格,遂與同郡袁忠爭受楚毒。”
這一事件,在當時還成為東漢士人精神氣節的典型象征。
其上任沛相時,這位出自四世三公袁家的世家公子,卻只乘著沒有裝飾的馬車,因此素有清廉的好名聲。
而且,袁忠的兒子袁秘,在黃巾起義時為保護他的上司汝南太守趙謙而戰死,被靈帝詔封為“七賢”之一。
綜上所述,袁忠名氣很大,士林、民間的風評也很好。
所以曹操雖然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但卻不敢無緣無故的攻打他。
如果師出無名攻擊一位地方政要、名士,那可能引發的后果,實在難以預料。
不過當年曹操在遭受滎陽之敗,逃回家鄉沛國譙縣,作為父母官的袁忠卻要治他的罪。
因此曹操和袁忠之間的關系,其實也非常惡劣。
歷史上,
許都朝廷召避難交州的袁忠為衛尉,結果曹操卻授意交趾太守士燮將其殺害于途中。
由此觀之,曹操、曹彥兩兄弟都有個相似的品質——記仇!
所以也能理解,為什么曹彥要去找張邈麻煩的時候,曹操卻沒有阻止了。
初平三(192年)十月初。
袁術逃入沛國,被沛國相袁忠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