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聞言,先是面露喜色,旋即裝作惋惜,長嘆一聲:“唉……孟德畢竟是我兄弟,看他如此,吾心甚痛啊……”
“得了吧,你嘴角都快壓不住了,還裝什么裝!”眾謀士不由得心中腹誹道。
“呂布這廝,倒真是能折騰。”郭圖率先開口,“兗州八郡,曹操已失其四,其余四郡亦是叛亂不斷。曹操此番怕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田豐卻盯著地圖,神色凝重:“呂布雖勇,然根基未穩。曹操若回師,勝負猶未可知。”
“元皓此言差矣。”審配撫著山羊胡插話,“兗州士族恨曹操入骨,呂布此時入兗,正是人心所向。”他刻意加重“人心”二字,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沮授。
沮授正在細看情報,此刻正好抬眼,說道:“曹操在兗州頗得民心,且百姓苦戰亂久矣。呂布縱得城池,若不善待百姓,終不過是無源之水。”
又有人說道:“沮公這話可不對。我大漢之根基,乃是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那些平頭百姓,除了耕地,又能有何大貢獻?”
在場眾人皆出身世家大族,對此話深以為然。
只是沮授總覺得,曹操另辟蹊徑,走平民路線,似乎也并非全無道理。
一時間,帳內氣氛有些冷。
袁紹輕咳一聲:“子遠,你有何見解?”
許攸正倚著帳柱,大口啃著肉干。
這段時間,兗州、徐州大量消息雪片般飛來,讓他忙的腳不沾地,連喝水的工夫都沒有,更別說好好吃飯了。
聽到袁紹的問話后,許攸努力咽下嘴里的肉干,回道:“就眼下情形來看,曹操若沒有別的謀劃,恐怕要被呂布壓制很長一段時日了。”
袁紹聽出許攸話里有話,追問道:“你是說,曹操另有準備?”
“曹彥曹子安,此人行事比曹操更為狠辣,眼光也更加長遠。他先前假意隨曹操出征徐州,其中必有隱情。”許攸的話,讓眾人陷入沉思。
“若果真如此,呂布為何還能攻入兗州?那些世家又為何能造反成功?”有人提出疑問。
此時,田豐緩緩說道:“如果曹操果真早有準備,,那呂布和兗州叛亂的世族豪紳,怕是危險了……”
“關門打狗啊!”眾人恍然大悟。
袁紹眉頭緊蹙,問道:“可如此一來,兗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民生經濟,豈不是又要毀于一旦?”
“非也!”許攸卻搖頭道:“兗州八郡,曹操實際掌控的地區,其實也不過就是東郡、濟陰郡北的鄄城,以及濟北國而已。也唯有這幾處,推行了曹氏新政,實行了屯田之策。
其余地區本就不在曹操掌控之中,經濟民生亦未得到多少發展,亂了也對曹操造不成大的損失。
而恰恰就是曹操掌控的這幾處地區,至今也尚未淪陷!”
袁紹聽到此處,嘴角笑意已消失不見,他也意識到,曹操此次出兵徐州,或許真的是個陷阱!
“如此看來,曹操所圖甚大啊!”袁紹目露凝重之色。
“恐怕呂布、張邈,還有兗州其余郡縣不服他之人,皆是曹操的目標!”許攸直言。
“那我們就坐視曹操得逞?”袁紹心有不甘的問道。
許攸說道:“曹操、呂布要分出勝負,非一朝一夕之事。呂布至少也能拖延他個一年半載。
咱們只要盡快擊垮黑山軍和公孫瓚,曹操僅據一州之地,又如何能與主公抗衡?”
沮授也站出來勸道:“沒錯!曹操已被呂布絆住腳步,我們當下該做的,是盡快壯大自身實力!”
田豐提議道:“呂布或許終會失敗,但也不能讓他敗得太快。
主公可暗中支援呂布糧草、軍械,同時號召更多人來反抗曹操,維持呂布與曹操之間爭斗的平衡。
同時,陶謙那邊我們也可以主動派人去接觸了……”
“甚好!”袁紹下令道:“曹操、呂布、陶謙之事就交予子遠、元皓你二人去操辦。”
“屬下令命!”許攸和田豐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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