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彥也看到了不遠處的這一幕,隨后聽到張遼嘶聲力竭的哭喊聲,心中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給張文遠松綁,帶他來我身邊。”曹彥對典韋說道。
這時候,郭嘉卻說道:“子安,會不會不安全……”
“放心吧,張遼不是那種人。”
典韋很快將張遼帶了過來。
果然,張遼雖然悲痛,但并沒有做出任何逾越的舉動。
曹彥令親衛給了張遼一匹馬,隨后對他說道:“隨我來吧,我們一起去送高順最后一程。”
張遼強忍心中悲痛,拱手對曹彥說道:“謝曹中郎開恩。”
“嘭!”高順的身軀狠狠摔落在地,與大地撞擊時,響起了一道沉悶的撞擊聲。
整個戰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連許褚身后的虎衛軍,也不由自主停下了吶喊助威聲。
忠勇之士,向來令人尊重。
過了足足十幾息的時間,這才有陷陣營的士卒反應過來,
“將軍!”他們拼了命的沖上前來,將高順圍在中央,保護起來。
不得不說,高順的生命力可真是頑強。
經歷了如此高強度的戰斗,又挨了許褚正面一擊,高順竟然還沒死。
陷陣營的士卒將高順扶著勉強站了起來。
而此刻,許褚獨自上前,來到了高順和陷陣營士卒身前。
“高順,你敗了。”
“咳咳!”高順不停的咳著血,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浸透了他胸前的鐵甲,“曹軍精銳,某敗的不冤……”
“我家主公立志,愿護天下百姓太平!你,可愿歸順我家主公?”
“曹操?”
“沒錯!”
高順卻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道:“可惜,順的世界太小,只容得下溫侯一位主公。”
許褚沉吟良久,終于嘆息一聲道:“可惜了。”
高順聽到許褚的嘆息后,他忽然掙脫了陷陣營士卒的攙扶,向前踉蹌了兩步,說道:
“某死不足惜,然我營中弟兄卻不應隨我枉死。若我令他們投降,許將軍可否保全他們的性命?”
許褚收起長刀,點頭說道:“我許褚以手中火云刀起誓,必定全力護得高將軍手下弟兄安全!”
“很好!”高順點點頭,回過身對自己的部下說到:“某已與許將軍約定,降者得全性命。今日解甲,亦不負陷陣之志……”
話音未落,高順已經緩緩閉上了雙眼。
最后一絲天光掠過他低垂的眼睫,高順的頭顱重重垂下。
攙扶著他手臂的士卒,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將軍!”
“將軍!!您不能丟下我們啊!”近二百道身影同時踉蹌著跪倒在染血的土地上。
“我等隨將軍征戰時,曾立誓同生共死!“前排一名左目纏著血布的什長突然拔劍,說道:“今日將軍已逝,某還有何顏面獨活?”
言罷,橫劍自刎,溫熱的鮮血,濺在高順足邊的土地上。
“將軍且慢,某來也!”
“黃泉路上,某與將軍繼續前行!”
“噗呲!!!”
“噗呲!!!”
染血的環首刀、缺口的長劍、甚至斷裂的馬槊槍頭,都被用作自刎的兵刃。
這一百多名陷陣營士卒,全部自裁,甘愿追隨高順而去。
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哭喊,是被曹軍分割包圍的另一隊陷陣營士卒。
他們被繩索捆縛著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袍澤們在夕陽中倒下,淚水混著塵土在臉上劃出痕跡,掉落在地。
殘陽如血,漫過戰場。
高順的身軀仍保持著半跪的姿態,仿佛在守護著這些用生命追隨他的部下。
兩百多具尸體圍繞著他,形成了一個殘缺的圓陣,一如他們生前所列的戰陣般緊密。
只是這一次,
再也不會有沖鋒的號角響起,
陷陣之志!
壯哉!
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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