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下陳父帶著老三、老四和老五,靠著每年種那點可憐的糧食,再加上野草和樹皮艱難度日。
而今年的情況更是糟糕,眼瞅著糧食收上來了,又可以熬上一年了。
結果,卻被黃巾、官兵給搶了個精光。
往后可怎么活啊?
陳父也想過逃難,離開這個貧苦之地。
可如今到處都在打仗,兵荒馬亂,匪賊橫行,一個不小心,就得把命丟在路上。
況且,他們陳家在其他地方也沒有親戚,能去哪兒呢?
老三陳到,倒還算有些運氣。
小的時候,他遇到過一位奇人,那奇人見他根骨不錯,便教了他一些武藝。
只是如今,陳到也餓得只剩皮包骨頭,別說練武了,恐怕連槍都提不起來。
“要不把小五拿去跟別人家換些糧食?”這念頭剛在陳父腦海中冒出來,他便忍不住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自己怎能生出這般畜生樣的念頭?
這年頭,人人家里都沒什么余糧了,誰還會要個沒啥用的半大孩子?
那些被換走的孩子,最終會有怎樣的凄慘下場,其實不用想也知道。
可即便再怎么省吃儉用,家中的糧食也撐不到明年秋收。更何況,如今一家人都餓得沒了力氣,又怎么種地?
陳父心想,自己若是懸梁自盡,倒也一了百了,可三個孩子往后的下場,不知會有多凄慘。
就在這時,老三陳到突然說道:“父親,要不咱們去兗州吧?”
“去兗州作甚?”陳父疑惑地問道。
“前些日子,孩兒聽隔壁村的人說,兗州在吸納流民,還分田分房。他們一家人等明年開春就準備遷去兗州。”陳到說道。
陳父看著兒子瘦瘦小小的身子,也忍不住望向屋外。
“父親,家中余糧不多,若不放手一搏,咱們一家人只能餓死在家中。”陳到再次勸說道。
“哎!可就咱如今這身體狀況,如何能撐得到兗州去啊!”陳父無奈地嘆息道。
“五里外的李村,有一富戶……兒想半夜潛入,借些盤纏……”陳到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父本想立刻拒絕,可看著自家三個餓得快不成人形的兒子,他終于還是長嘆一聲:“罷了,正如你所言,若不放手一搏,我陳家恐怕就得全餓死在這兒了。”
嘆息過后,陳父搖晃著站起身,佝僂著背,對陳到說道:“我去煮飯,你吃飽了再去李村。不管成與不成,我等父子幾個都要在一起。”
陳父拿出了家中最后的糧食,讓陳家三兄弟吃飽了肚子。
陳到此行若是失敗,他估計是活不成了。
另外父子三人沒了糧食,也只能去地下陪他了。
如今,他們老陳家已經是背水一戰,生死只能聽天由命了。
在陳家三人滿含淚水的注視中,陳到走出了家門。
來到門外,他忽然轉過身,雙膝跪地,對著父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而后毅然離開。
忐忑地等了一夜,陳到終于回來了。
他的身上有幾道深淺不一傷口,但都不算太重。
而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帶回了一小包金銀首飾!
陳家父子,終于在這絕境之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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