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思亂想,我真的只是來找你和旺財聊聊天的。”
灼冬似乎看出了舒英輝的想法微微笑道:“年紀大了,總會想去見些故人。”
但是翻來想去,灼冬好像已經沒有故人了。
唯一跟灼冬還有交集的,就只剩下這一人一狗。
盡管他們兩個嘴臭了一些,讓灼冬有時候都想打他們。
就比如接下來舒英輝說的話,就讓灼冬很想揍他。
“咋了?這么惆悵,你要死了啊?”
灼冬嘆了口氣,就叫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來找舒英輝。
或許真的無人可找吧。
灼冬為自己再次倒上了一杯茶,“我確實要死了,所以才來看看你們。”
此話一出,輪到舒英輝納悶兒了。
灼冬要死了?
真的假的?
但是看灼冬的表情又不像是會說謊的人,最重要的是,它好像也沒必要對舒英輝說謊。
一瞬間,他腦海中冒出了許多想法。
“天幕戰場發生的事?”
灼冬點了點頭,“被打殘了啊。”
要問整個天幕戰場中誰最弱小,除了根本就插不上手的一人一狗。
那就是灼冬了。
灼冬以身化劍,被沐陰拿在手中,與仙人廝殺。
而它,只是一個合體境的圣靈。
合體境放在人世間,已經是絕對無敵的存在。
但是灼冬打得局實在是太高端了。
那些家伙的境界比灼冬高了幾個大境界不止。
而戰河神君又和灼冬似乎有什么矛盾。
偷襲沐陰的同時,還將灼冬化作的長劍給折斷了。
正是這一折斷,使得灼冬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傷。
“我的壽命本來是很漫長的,但是如今跌了境,漫長的壽命蕩然無存……”
舒英輝眉頭一皺,“跌境?還能活多久?”
菜上來了,灼冬拿起筷子品嘗了幾口,似乎在求訴說無關緊要的事一樣,“長則十年,短則一年。”
灼冬的修為正在不斷跌落,這都是戰河神君干的好事。
現在的灼冬,已經跌境到了分身境。
并且保持分神境都很困難,“或許在我死前,會跌落到化神境也不一定。”
“化神吶,我自出生起就是合體,還從未領教過化神境風景啊!”灼冬坦然一笑。
舒英輝默不作聲。
只是拿出酒杯,替灼冬倒上了一杯靈酒,“喝一個?”
“喝一個。”
一人一龜碰杯,同時喝下了一杯靈酒。
現在灼冬給舒英輝的感覺就像一個遲暮老人。
既有落寞也有坦然。
“留下來唄,我給你養老,交情一場,畢竟你還救過我們的命。”
“十年也不短了,還能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舒英輝說的是真心話,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提防著灼冬。
但是這老烏龜,有事是真上。
就像當初替他們擋下武神劫一樣。
灼冬就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之間開懷大笑,“我只是要死了,而不是落魄了,不過,我算是明白為什么你身邊能聚這么多人,而我和沐陰就是兩個孤家寡人……”
灼冬的笑聲一直在房間中回蕩,險些把它的眼淚都給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