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后,灼冬才止住了笑聲。
“舒小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待不慣。”
“趁還能走動,我也想外邊再去看看。”
“死之前,我會再來找你的,不過那時候就得麻煩你幫我弄個墓碑,逢年過節幫我掃個墓,倒上兩杯酒就成,怎么樣?”
笑聲這東西是會感染的。
見灼冬這么灑脫,舒英輝也不強求,咧嘴笑道:“行啊,就這么說定了,不過酒水你就別想要太好的了,咱也窮啊!”
“哈哈哈!自然自然,只要有酒就成……”
一人一龜就這么閑聊著,有一句沒一句的。
對吃食沒什么興趣的灼冬,今天破天荒的吃了半桌子菜。
酒也喝了一壺接一壺。
雖然舒英輝這廝摳摳搜搜的,只給灼冬這個堂堂圣靈弄了三個菜就是了。
“所以,那個你和那個戰河神君,到底有什么過節,他這么討厭你,臨死前都要干你一頓?”
舒英輝也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先前在天幕戰場,戰河神君不止一次的表示,他非常討厭灼冬。
“我說我沒有的罪過他,你信嗎?”
“信。”
舒英輝確實信,因為按照老烏龜的性格,真不像會隨著得罪別人的家伙。
“戰河出生的在黃金時代末期……”
而灼冬,身為天地間最古老的圣靈,只談年紀的話,還要比戰河大上不少。
灼冬與戰河神君的第一次碰面,那時候戰河還只是個元嬰境的年輕人。
圣靈的職責就是巡視天地,維護天地運轉。
至少在初期,圣靈們做的都非常好。
因為害怕天地降下懲罰。
直到他們發現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天地懲罰之后。
圣靈們才逐漸遺忘了這個責任。
“那時候的戰河修煉的是鬼道,鬼道被認為是旁門左道,也就是所謂邪修。”
“戰河也確實非常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屠城、滅國,這些事兒,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而那時候作為圣靈的我就出面,試圖阻止他……”
灼冬并沒有仗著修為高深,就對戰河下殺手。
而是進行勸導。
畢竟那時候的圣靈們,幾乎都已經不搭理天下事了。
灼冬多少有些多管閑事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愣是守在戰河身旁近百年之久,期間他連作亂的機會都沒有。”
灼冬就這么在戰河身邊嘮叨了百年。
舒英輝臉色有些古怪,“怪不得他會討厭你,換成我,我也煩死了……”
灼冬搖了搖頭,“戰河的心性舉世罕見,否則他也不可能登頂,成就鬼仙。”
“有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這百年的沉淀,才讓戰河一飛沖天的。”
對于圣靈漫長的生命來說,休眠,入定,才是打發時間最好的方式。
畢竟黃金盛世末期,圣靈們已經是最強的存在。
人間事,對于他們來說沒有意義。
除了,
成仙。
漫長的歲月里,它們都被困在了合體境。
只有沐陰這個天縱奇才,才找到了突破的辦法。
“天生天養的我們是完美的,完美就意味著再也沒有突破的可能。”
“完美,就像一道枷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