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屋外的情形變得兇險起來,使得里面的林婉兒也臉色凝重。
她此時也顧不上惡蠱盅內的情況,只得把注意力全部挪向屋外。
“小師弟和賀兒還未出來,我們暫且避其鋒芒,待他們出來后,我們商議如何脫困!”
林婉兒回頭看了一眼韋明輝和麒安生,雖說這琉璃屋是她的法器,但韋明輝和麒安生兩人的實力也早已日進千里,尤其是麒安生,雖臉上還透著稚氣,但他的底細卻已是如今的林婉兒看不透了。
她習慣性地知會了兩人,便又繼續盯著外界的動靜。
麒安生倒是對林婉兒的話不甚在意,依他的性子,此時沒有沖出去尋萬蟲谷的拼殺已是極為克制,哪會考慮林婉兒心中所顧慮的那些東西。
他待林婉兒的話說完,便轉頭看向身旁的韋明輝,恰好迎上了韋明輝的目光。
韋明輝與麒安生不同,林婉兒畢竟是他的師叔,她的話總還是有些約束之力的,且張念山在惡蠱盅的情況未明,他也不想有何異動,只想等著張念山出來后再見機行事。
他這般想著,便只是對麒安生微微頷首,并未有其他動作。
麒安生也知會其意,心里雖有些怨懟之氣,不過沒有在此時發作,只是隨韋明輝一起站著,靜待事情的發展。
林婉兒見兩人都未提出反對意見,也就權當他們應承了她的話,自己也就開始操控起琉璃屋來,在已被布下禁制的空間內游走躲避。
……
裘自白已經數杯熱茶下肚,卻仍舊不見那老者尋到張念山的下落,即使他原本漫不經心的狀態此時也變了。
他緩緩睜開雙眼,將手里已經空蕩蕩的茶盞摩挲了片刻,繼而猛地一用力,手中的茶盞頃刻間化作了一團齏粉。
他微微松開手心,那粉末便順著一縷偶起的清風向下飄去。
裘自白的目光也隨著老者的身形游走了半炷香的工夫,最后咬了咬自己腮幫子,開口將那老者喚了回來。
“裘長老,不知……”
老者見裘自白的臉色不太好看,也已猜到了幾分緣由,只是又擔心自己一人無法承載他的怒火,便又裝作不知情般,開口打算詢問,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又被裘自白打斷了。
“白白浪費這么些工夫,竟連這些螻蟻的去處還未尋到,我看你這些年真是懈怠了修行!”
裘自白站起身來,他身前幻化的石桌也立馬消失。
他向前走近了幾步,距離那老者還有些距離,不過卻仍舊使得那老者的壓力劇增,只想著早些結束這談話,讓他離開。
老者躬身作揖,但并未敢接話,算是應承了裘自白的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