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沒想到,周淮言接過告知單那刻、竟然握住了她的手!
此時酒店長廊雖然沒有人,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明目張膽的羞辱。
她往回縮,他緊握不放。
拉扯之間,周淮言目光越發灼熱肆意,把他抵在一個墻角,“在辰豐傳媒一個月能賺多少?”
“無論賺多少,都與你沒有關系。”她硬氣回懟。
“辭掉辰豐傳媒的工作,我在周氏集團給你安排一個閑差,月薪是辰豐傳媒的兩倍。”周淮言把最后兩個字咬得非常重,“以后不想回家住,我可以在市區給你弄套房子。”
“我沒聽錯吧,你要給我工作,給我房子——”
南初漂亮的小臉兒上全是嘲諷,“等我辭掉辰豐傳媒的工作、入職周氏,再住了你們周家的房子,然后,你們就可以心安理得把我當成一個小玩意——送給霍臨!”
“你完全歪曲了我的好意。”周淮言清雋的臉上浮起一抹慍色,刻意壓低的嗓音中帶了些許曖昧,“小初,其實我們可以換一種相處方式。”
“就算周氏集團給我的月薪是辰豐傳媒的十倍,我也不會去做周氏集團的員工!”
來自心底深處的厭惡,令南初根本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周淮言頭上,令他瞬間從情欲的沉溺中清醒,恢復了昔日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這次來京城,是看在余阿姨住院的份上。說要為你提供工作、房子,也是因為余阿姨。當然,你想過什么樣的生活,是你的自由。”
這話傳入南初耳中,嘲諷的意味越發深濃。
“我想知道,能讓你特意拿著手術風險告知單往京城跑一趟,還能為我提供工作、房子,到底是我媽媽的面子,還是我爸的面子?”
“你在陰陽怪氣什么?”周淮言當即沉下臉。
南初緊緊盯住周淮言,“周伯伯六年前欠了我爸什么人情?”
“六年前,我父親在錦城生意場已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爸不過是個小生意人,兩人的資產天壤之別,卻又情同手足,真要說欠人情,也是你爸欠我們周家。”
周淮言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與南初對視短短幾秒,就把閃躲的目光定格在別處。
“我爸欠周家人情,你們還能養我六年。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南初不置可否笑起來。
“南初,從始至終周家就不欠你爸什么。真要欠你爸所謂的人情,以余阿姨的性子,早就上門討要了。”
周淮言把告知單放進衣袋,板著臉一字一句。
“我媽把錢看得比親情都重。誰知道你們私下有沒有達成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初精致的五官上全是質疑的憤怒,卻又因為沒有證據,而明顯底氣不足。
“小初。”周淮言的聲音忽然溫軟許多。
她沒有回應的欲望,沉默與周淮言對視。
四目相交的剎那,周淮言被她眉眼中的美麗和倔強刺激得心癢,鬼使神差朝她走近,伸手去撫她的臉頰。
她反應很快,側身避開。
周淮言手臂落空垂下,把一觸即發的不甘再次深深埋在心底。
南初準備折返休息室,周淮言忽然追上來,往她手中塞了個嶄新的手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