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與下曲陽相連,后者若失,曲陽糧道將被斷,最終我城中這六萬大軍也將成為甕中之鱉,除了撤兵以外別無他法。”
“這就是王翦圍而不攻的目的。”廉頗說道。
“上將軍,那我們該怎么辦?”
“難不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下曲陽只有不到四萬兵力,如何守得住啊?”副將頓時擔憂了起來。
“從始至終,老夫就知道守不住。”
“但為了大趙,不得不守。”
“想要解我大趙之危局,唯有大王下詔從燕國將大軍調回來。”
“老夫在此,便是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廉頗語氣充滿了無奈。
在兵力上,他本就是弱于秦國。
兩面防守,不可能守得住的。
聽到廉頗的話。
身邊的副將也是一臉的苦澀。
“大王一直對上將軍猜忌太甚,哪怕到了現在,大王仍然對上將軍過于防備。”
“而上將軍對大趙卻是一片忠誠之心。”副將為廉頗鳴不平的說道。
“老夫深受大趙天恩,之所以還活著就是為了守護大趙。”
“大王對老夫有猜忌,那是大王的事,老夫也只能盡自己的全力了。”廉頗淡淡一笑,并沒有多想什么。
見到了廉頗如此說。
副將也只能壓住了心底對趙偃的不滿,不敢再多言。
這時。
廉頗開口問道:“下一批糧草輜重運來了沒有?”
“回上將軍。”
“糧草輜重調撥之事都是郭開在負責,每一次運送來的糧草只夠我十萬大軍半月之用,如今所剩也只有幾日之用了,但那些糧草還未曾來到。”副將有些無奈的說道。
“郭開。”
“奸詐小人矣。”
“都到了如此地步,竟然還敢拖延糧草運送。”廉頗也是怒斥道。
對于郭開,他一直都是看不上的,一直以來都是頗為針對郭開,也正是如此,讓郭開對廉頗也充滿了憤恨。
“上將軍。”
“他只是拖延,并未斷絕。”
“顯然他也擔心因為糧草之事而影響防守,那樣大王必會重責。”
“也正是如此,我們也沒有理由去參奏郭開。”副將苦惱的說道。
“好了。”
“還是繼續催促吧。”
“糧草絕不可斷,當然,也要嚴加警告。”
“如果因為糧草之事影響我軍防守,老夫必親自面王,彈劾郭開。”廉頗沉聲道。
“末將領命。”副將當即應道。
“也不知道如今的韓地是一個怎樣的戰況。”
“如若信陵君能夠率軍攻破韓地,必可讓秦軍產生波瀾,老夫也可有更多的時間了。”廉頗帶著幾分期待的想到。
“信陵君與上將軍皆是聞名天下的戰將,對付一個秦國小將鎮守的邊城,輕而易舉可破城。”副將帶著一種吹捧而自信的語氣道。
“但愿如此吧。”
廉頗點了點頭,而目光帶著一種沉思:“秦將趙封,出自秦國后勤軍,自入秦國主戰營后,無敗績,不知道此子究竟能力如何?”
而在廉頗正前方的藍田軍營。
“上將軍。”
“剛剛收到了王賁將軍的軍報。”
“時機已到,明日便會對下曲陽發動進攻。”楊端和恭敬對著王翦稟告道。
“告訴王賁。”
“全力攻之,下曲陽一破,此間你就立刻動兵進攻曲陽。”
“只待廉頗撤軍,一路追擊。”
“不可讓他再形成防御之勢。”王翦沉聲道。
“末將領命。”楊端和立刻回道。
“廉頗善于防守,但終究兵力不足,正面進攻無異于白白葬送銳士性命,此間本將拖住廉頗,讓王賁進而取下曲陽。”
“廉頗縱然明白,他也無計可施。”王翦淡笑著。
曾幾何時。
他早就研究了該如何對付廉頗,無他,揚長避短。
這就是勝廉頗的根本。
“廉頗老矣,遇上了上將軍也算是他最終的一戰了。”楊端和笑道。
“也不知道潁川的戰況如何了。”
王翦忽然開口道。
相比于自己在趙國的攻伐自信,游刃有余。
王翦更為擔心的就是潁川。
一旦潁川失守,那就是功不抵過了。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