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著迷彩作戰服、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沖了進來,為首的武懷遠眼神銳利,環視室內。
“你們誰是何四海?”
董凌霄下意識地上前一步,“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抓人,有手續嗎?”
武懷遠冷哼一聲,“你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沒數?想要手續,去找我的上級。我只負責執行!”
何四海推開擋在身前的董凌霄,整了整衣領,站了出來。
“我是何四海。”
武懷遠一揮手,“帶走!”
兩名戰士立刻上前,反剪何四海的雙手。
董凌霄還想爭取,“你們不能這樣,這是違法的!”
“違法?”武懷遠逼近一步,身上的殺氣讓董凌霄呼吸一滯,“我們是在維穩。你要阻止嗎?”
董凌霄僵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何四海被押著向門口走去,經過董凌霄身邊時,朝他遞了一個眼色。
四海集團總部被武警查封,一眾高管悉數被帶走的消息,如同一場十二級的臺風,瞬間席卷了整個云州。
與之相伴的,是關于何四海發家史上那些不光彩的過往,以及四海集團涉黑涉黃的種種內幕,在街頭巷尾瘋傳。
沒有幾個群眾對他們抱以同情。
夏陽區,市紀委定點賓館。
劉清明已經被困在這里超過十四個小時。
高強度的探照燈灼燒著他的眼球,審訊人員車輪戰般的問話消磨著他的意志。
饒是他年輕力壯,身體強健,也漸漸感到不支。
好在這些人手段還算“文明”,大概是顧忌他省委辦公廳干部的身份,沒有上那些派出所里五花八門的手段。
他很清楚,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隨著時間推移,對方的耐心耗盡,一定會想別的辦法。
這一刻,他想到了陸中原。
尼瑪,不會又要重生一次吧。
哥們還沒活夠呢。
審訊室外,孫立行煩躁地又點燃一根煙。
他本以為,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連哄帶嚇,精神和肉體上稍微施加點壓力,很快就會崩潰。
那些在官場里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也沒幾個能扛過這一套。
誰知道這個劉清明,竟是塊又臭又硬的橡膠骨頭,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還能時不時地抓住他話里的漏洞進行反擊。
上面幾次三番地打電話來催問進展,可他手上掌握的那些材料,根本不足以讓對方認罪。
對方顯然也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態度十分強硬。
“隔壁那個怎么樣了?”孫立行問身邊的手下。
“也不好辦。”手下滿臉晦氣,“是個老狐貍,一問三不知,問急了就把所有事往宮里推,往皇上身上推。”
孫立行罵了一句,“狗日的,一個比一個頑固!”
手下湊過來,壓低聲音:“組長,要不……給他們上上強度?”
孫立行掐滅煙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幾個人走了上來。
為首的那個中年人,讓孫立行當場愣住了。
他怎么會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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